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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台是用尼龙绳和锥桶临时围起来的,也没地毯地垫,就是原来仓库的水磨石地面。
声音嘈杂,不知是谁拎来的双卡座磁带录音机在播放着一首抒情歌,隐隐在各种人声中透过来,拳套和脸上的防具透着廉价的塑料味道,还很新,都没用过。
我在这个小区域里跑跑跳跳,活动躯体,放松放松,另一个神情凶狠的30多岁的中年人也戴了拳套上来,稍微挥舞两下,向我示意可以开始了。
拳头一碰,对方很放松地放着双臂跳跃着过来,咣咣两拳,我轻松防住,嗯,还是不够放松,我将力量一降再降,先降到正常的同龄人水平,哦哦,压力上来了,对方一个后手拳,把我打得往后一退,拳头狂风暴雨一般打过来,然后他脚下一扫,我脚下一轻,被搂头一勾拳放倒了。
被打得有点懵逼,这就是正常被职业选手打的感觉啊。
裁判过来读秒,我拳套擦擦嘴角爬起来,其实我很想体验一下前世做普通人的感觉,不过,确实是回不去了,没有恐惧,无论怎样都不觉得害怕,也根本没有一点紧张感,虽然我试图将自己的水准降下来,但还是没办法代入那种面对可能随时被人打死的局面。
潘冷着脸,轻轻的抱着膀子站在旁边看着,她显得漠不关心,但还是透露出一丝的莫名、不解和冷笑。
对面的中年人,其实是塔吉奥请来的教练,前职业选手,巅峰期已过,看到我这稀松的样子,也是很无聊地摇摇头。我连跃步躲闪都做得很差,一点基础都没有,太业余,和他打,他感觉很丢脸。
塔吉奥也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看到我被击倒,噢了一声,像是避免我尴尬,便摇头走开了,似乎在说自己在期待什么啊。找到几个似乎有点气场的人物之类的,在临时搬来的沙发里坐下,喝着咖啡抽着雪茄,谈起事情来。
我跳起来活动活动,晃着脑袋跳过去,试着快速刺拳,中年人快速挥挡开,猛的又是一拳打在我的左脸上,咣的一声,很响亮,他已有点不耐烦,想快速击倒我去休息了。
我脑袋动都没动,稍微用点力,在他肚子上掏了一拳,他捂着胃部弯下了腰去,喘了好几口气,这才慢慢直起身子。
我不得不再次收了力道,他上前组合拳,我一一抱防住,被他抓住机会勾住我的后颈开始膝顶,我轻轻后缩,感受着膝盖的力道,偶尔还上几拳,最后一拳稍微打重了点,啪的一声,汗水和口水、牙套都被我打飞了。
中年教练晃着脑袋,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我,脚下慎重起来,出拳频率变少,逼近,胳膊夹紧,狠狠两拳,被我一一防住,抡起王八拳,而且是带着轻推的力量,教练横着飞了出去,他撑身爬起来,肩膀手肘都被擦破了皮。
我却摆摆手,表示不打了。脱掉手套和头上的护具,嗯,活动差不多了,虽然汗都没出一点。
塔吉奥听到这边的尖叫和欢呼声,忍不住站起身看,看到那教练沮丧的样子,也是愣了半天。
啪啪啪啪……不是鼓掌的声音,而是有人在拍打八角笼的钢架铁网。
一个很瘦削,眼神锐利的二十来岁的男人,向我招招手,爬上小楼梯,打开铁笼门的插销,先走了进去。那里面已经铺了软弹垫木板,还是比较职业化的,整个仓库,也只有这个台子。
这个年轻男人拉开裤子两边的长拉链,一踢就踢掉长裤,露出里面的红色运动长短裤,再脱了外套丢出笼外,露出里面的红色背心。他拍拍身上,向我展示没有携带任何的硬物或武器。
我穿着廉价的化纤衣裤,脱了胶底鞋子,只穿着袜子,裤腿下还露出一截棉裤,把一串家门和单车钥匙放在笼外的角落,跟着他进了笼子。
他拍拍笼子,对外面一样很精瘦彪悍的另外两个男人说:“锁上,一会儿,只能有一个可以站着出来。”
六孤儿也围了过来,帮我把胶鞋和钥匙收起来,老五小蕊用两根手指拎着我的鞋,忽然歪着头,忍不住凑近了闻一闻,奇怪的问她旁边的小仔:“你看,二当家的鞋居然不臭,你们不都是臭男人么,不是,一点味儿都没有。”
“哇,你真恶心!”小仔还是忍不住好奇,闻了闻,不可置信地看着笼子里的我,奇道:“真的,一点味道都没有啊……”
茄子却没在意这些细节,只是担心地在笼外大声问我:“二当家,你行不行啊?”
一个裁判跑过来,想要开笼进去,却被那两个彪悍的男人挡住:“不需要裁判!”
“你叫什么?”我问道。
“丁满。”年轻人道。
“你是收钱过来打死我的?”
丁满的眼眯了一下,“我不管你怎么知道的,也不在乎你是不是未成年,但我却知道,你作恶多端,短短一个月时间,已经犯下诸多恶果,不管你是不是获得什么奇缘,吃了什么仙丹妙药,但在真正的实力面前,一文不值。”
我笑道:“你吃错药了吧,这些无稽的事你也信?我做了什么事,我杀了谁?”
不过,其实这些事都没必要争论,我又不是来打嘴炮的,这三个小子,都被洗脑过了,妈的,受过几年军事训练,最后没进国土安全处,怪我喽?那些凭空捏造的文件资料也相信?还不如伍德中学看大门的大爷呢,人家看到潘出示的文件时都嗤之以鼻。
不过,我也理解这些小子,红脖子,一根筋的傻逼,整天只知道埋头努力,相信什么努力改变命运,大错特错,性格才决定命运。妈的,进不了国安那只能怨你们没好家世,没裙带关系罢了,与努力有半毛钱关系,那些坐在办公室里喝咖啡抽处长发的烟的,会像你们这样风吹日晒冬练三夏练四的?有钱的都弄到肃帝国的新药,一针下去,体能蹭蹭见涨了。
再说了,鲁滨逊处长已经失势,可能很快就下台,他手下人的承诺,能兑现得了?
看他抿着嘴一言不发的“可爱”模样,我也懒得再和他争什么,既然他相信打死我,能让他们三个“再有机会”进国安,那我说再多,他们也不会信的。
没办法啊,人们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
“没有规矩吧?”我最后问了句。
“是没有规则!不是没有规矩!”丁满还纠正我的语法呢。
我勾勾手指。心里在琢磨,是打死,还是不打死?唉,算了,我心软啊。
丁满跃起,一个飞踢过来,接着空中转身,一个后手踢,风声如刀,还有点声势呢。
我勉强打起点精神,抬手挡过第一下,砰,第二下踢在了我的喉头,哟,有点疼呢,喘不上气来,这小子手脚真硬,像铁铸的一样。
我一个摆拳,咔擦一下,他的右腿还没来得及收回去,被我一扫而中,骨头很奇怪的弯折了过来,我前冲肩膀一顶,本想打他的胃,但想了想,还是侧了拳头,一拳打中肾脏,嘭,有些沉闷的声音,他的左肋骨下面被直接打穿,血肉组织飞溅,像被炮弹打穿了一般,皮肉和血液唿地一下飞溅到铁笼上又飞出去,糊了那边站着的四个人满头满脸。
谁让你跳起来的,不知道什么叫下盘不稳么,你在空中怎么躲得了呢?
所有人都惊呆了,半天才发出一阵恐慌的怪叫声。
丁满撑着想要爬起来,忽然看到自己侧腹部血肉和肠子咕嘟咕嘟的冒出来,不可置信地瞪了我一眼,便瘫软了。
我向场外招手:“医生!担架!还有什么医护的,或者叫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