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新介

第165章 杀妻之后,狐仙说他恩将仇报(1/2)

虾皮小说【m.xpxs.net】第一时间更新《聊斋新介》最新章节。

李强和小娟结婚整十年了,日子像村口那条小河,平平缓缓地往前淌。李强是个闷头干活的老实人,在镇上的木材厂扛木头,一身疙瘩肉晒得黝黑发亮。小娟呢,模样是真好,十里八乡出了名的俊俏,哪怕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裳,往人堆里一站,还是扎眼。她性子也柔顺,把家里拾掇得干干净净,对李强更是没得挑,热饭热菜总等着他。

可这好模样,搁在李家洼这地方,有时候反倒成了祸根。村口那棵歪脖子大槐树下,永远是闲话的集散地。张婶子嗑着瓜子,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能让路过的人听见:“啧啧,瞧瞧小娟那身段儿,那脸蛋儿,李强这傻大个儿,守得住?我看悬!”旁边王二嫂立刻接口,语气里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酸劲儿:“就是!成天打扮得水灵灵的给谁看?厂子里那些男人眼珠子都快掉她身上了!”赵家婆婆瘪着嘴摇头:“哎,自古红颜多薄命,太扎眼了不是福啊,李强那孩子,怕是要吃大亏。”

这些闲言碎语,像春天的杨树毛子,无孔不入,总能飘进李强的耳朵里。起初他脖子一梗,闷声闷气地顶回去:“嚼什么舌根!我媳妇儿好着呢!”可架不住天长日久,这话听多了,就像小虫子钻进心里,时不时咬那么一口。特别是最近在厂子里,活儿不顺,工头总找茬克扣他那点血汗钱,憋了一肚子邪火没处撒。回到家,看着小娟那张白净得晃眼的脸,心里头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就像灶膛里没烧透的湿柴,闷闷地冒着烟。

这天下午,阴沉得厉害,乌云压得低低的,闷雷在远处滚着,憋着一场大雨。李强在厂子里又为工钱的事跟工头大吵一架,憋了一肚子邪火,脑袋嗡嗡直响,索性提前撂了挑子回家。他阴沉着脸,脚步咚咚地踩着村道上的黄土,心里翻腾着工头那张刻薄的脸和邻居们那些嗡嗡作响的闲话。

离家门还有十几步远,他家那只看门的大黄狗“阿福”没像往常一样摇着尾巴扑上来,反而夹着尾巴,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带着恐惧的呜咽,一个劲儿地往墙角缩,眼神躲闪,不敢看他。李强心里“咯噔”一下,这狗东西今天怎么了?他皱着眉头,没心思细想,几步走到自家院门前。门虚掩着,留了条缝。

他刚要推门进去,耳朵里猛地灌进一阵声音——是从他和娟子的卧室里传出来的!

那声音……是男人粗重的喘息!夹杂着一种奇怪的、像是被扼住喉咙的急促呻吟,还有木床不堪重负发出的“嘎吱嘎吱”的摇晃声,一下,又一下,沉闷又刺耳。

李强的脑袋“嗡”的一声,像是被烧红的铁棍狠狠捅了一下!浑身的血瞬间冲到了头顶,眼前发黑,耳朵里全是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和那不堪入耳的声音。工头的刁难,邻居的闲话,长久以来积压的猜疑和屈辱,在这一刻像火山一样轰然爆发!他只觉得一股滚烫的、带着血腥味的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瞬间烧光了他最后一丝理智。他像头发疯的公牛,猛地撞开虚掩的院门,几步冲到卧室门口,抬起穿着硬梆梆劳保皮鞋的大脚,用尽全身的力气——

“哐当!!!”

一声巨响,薄薄的木板门被整个踹飞出去,砸在墙上又弹落在地。

屋里光线有点暗。只见小娟背对着门口,衣衫不整,正手忙脚乱地系着胸前的扣子,白皙的脖颈和肩膀裸露了一大片。她听到巨响,猛地转过身,脸上血色全无,一双好看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极度的惊恐,像受惊的兔子,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那张凌乱不堪的大床上,被子胡乱堆在一边,床单皱巴巴的,中间赫然湿了一大片深色的水渍,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类似动物巢穴的浓烈腥臊气,极其刺鼻。

“李……李强?你、你怎么……”小娟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神慌乱地躲闪着,下意识地用手去拢散乱的头发,手指都在打颤。

眼前的一切,小娟的慌乱,床上的狼藉,那刺鼻的气味……像无数根烧红的针扎进李强的眼睛,扎进他的脑子!邻居们那些恶毒的猜测——“守不住”、“迟早出事”——此刻仿佛都变成了狞笑的诅咒,在他耳边疯狂尖叫。

“人呢?!那野汉子呢?!”李强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浓重的血腥气。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眼珠赤红,喘着粗气,一步步朝小娟逼过去,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小娟被他这副要吃人的样子吓得连连后退,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土墙上,退无可退。她看着丈夫那双完全被怒火和疯狂吞噬的眼睛,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强子……强子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拼命摇头,语无伦次,“是……是它……是来报恩的……是狐狸……”

“狐狸?!放你娘的屁!”李强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荒谬的笑话,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报恩?狐狸?这拙劣的谎言像浇在烈火上的油!他脑子里最后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嘣”地一声彻底断了!

“我让你报恩!让你偷人!”一声炸雷般的咆哮震得屋顶簌簌掉灰。李强像一头失控的蛮牛,猛地扑了上去,一双布满老茧、能轻易搬动百斤木头的大手,铁钳般死死扼住了小娟那纤细脆弱的脖颈!

小娟的哭喊和辩解瞬间被掐断在喉咙里,只剩下“嗬嗬”的、绝望的进气声。她那双总是盛着温柔和笑意的眼睛,此刻瞪得极大,瞳孔里映出丈夫扭曲狰狞的面孔,充满了无法置信的惊恐和深入骨髓的哀伤。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滚落,砸在李强青筋暴起的手臂上,冰凉一片。她徒劳地伸出双手,想去掰开那铁箍般的手指,双脚无助地踢蹬着地面,身体剧烈地抽搐、挣扎。

李强已经完全被狂暴的怒火和屈辱淹没了。他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燃烧:掐死她!掐死这个让自己成为全村笑柄的女人!他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小娟的挣扎越来越微弱,喉咙里那点“嗬嗬”声也越来越小。

时间仿佛凝固了。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短短几十秒,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小娟踢蹬的双脚终于软软地垂落下来,身体不再抽搐。那双曾经顾盼生辉的大眼睛,失去了所有光彩,空洞地望着房梁上挂着的蛛网,眼角还挂着最后一滴未干的泪珠。她紧握着的右手,也无力地松开,滑落在身侧冰冷的泥地上。

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李强自己粗重得像风箱般的喘息,还有窗外骤然密集起来的雨点敲打瓦片的声音,噼里啪啦,像是无数只冰冷的手在急促地拍打着窗户,宣告着不祥。

那股狂暴的、摧毁一切的怒火,像退潮的海水,倏地退了下去。巨大的空虚和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李强。他触电般猛地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两步,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刚刚还充满力量的手,此刻沾满了小娟颈上的汗湿和泪痕,还在微微颤抖。再看看地上。

小娟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脸色是一种死寂的青灰,脖子上一圈深紫色的可怕淤痕触目惊心。

“娟……娟子?”李强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滚带爬地扑到小娟身边,颤抖着伸出手指去探她的鼻息。

冰冷。一片死寂的冰冷。

没有一丝气息。

“啊——!!!”一声凄厉得不似人声的惨嚎从李强喉咙里爆发出来,撕心裂肺。巨大的悔恨和灭顶的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吞噬。他瘫坐在冰冷的地上,看着妻子毫无生气的脸,双手死死地揪住自己又短又硬的头发,发出野兽般的呜咽。

完了。一切都完了。

屋外,暴雨如注,哗啦啦的雨声像是老天爷也在痛哭。风声穿过门缝窗隙,发出呜呜咽咽的悲鸣,如同无数亡魂在低语。

小娟死了,死在李强自己手里。这个残酷的事实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灵魂都在抽搐。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怎么办?怎么办?杀人偿命!这个念头像重锤,一下下砸得他头晕目眩。他不能坐牢!他不能死!

混乱、绝望的念头在脑子里疯狂冲撞。他猛地站起来,像没头的苍蝇在屋子里乱转。目光扫过墙角堆着的麻绳,扫过屋后那片黑黢黢的、人迹罕至的老林子……一个疯狂的想法冒了出来:藏起来!把她藏起来!只要没人发现……只要……

他不敢再看小娟的脸,咬着牙,把心一横,弯腰就要去抱那具还带着余温、却已毫无生气的身体。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小娟肩膀的瞬间——

“呜……”

一声极其微弱、却清晰无比的呜咽,毫无征兆地在他脚边响起!

李强浑身汗毛倒竖,猛地低头看去。

只见小娟那只松开的、无力垂落在地上的右手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只……狐狸!

一只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毛的白狐狸!它只有家猫大小,蜷缩在那里,浑身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雪白的毛发紧贴在身上,显得瘦骨嶙峋。它的一条后腿不自然地扭曲着,显然受了重伤,身下还洇开一小滩暗红色的血迹。最诡异的是,这小白狐的脖子上,竟然挂着一个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布满铜绿的旧铃铛!

此刻,这小白狐正艰难地抬起头,用一双湿漉漉、黑曜石般的眼睛望着李强。那眼神极其复杂,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痛苦、悲哀,还有一种……深深的、近乎人性的怜悯?它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极其虚弱地、一下一下,舔舐着小娟那只冰凉的手背,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如同哭泣般的“呜呜”声。

李强像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这……这是什么?刚才屋里……那个男人……那喘息……那声音……难道……

一个荒诞绝伦、却又让他浑身血液几乎冻结的念头,闪电般劈入他的脑海!小娟临死前那句哭喊,带着泪水和绝望的呼喊,如同惊雷在他耳边炸响:“是报恩的狐狸……”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轰隆——!”

窗外,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了阴沉的天幕,紧跟着是一声惊天动地的炸雷!惨白的光瞬间照亮了昏暗的屋内,照亮了小娟青灰的脸,照亮了白狐脖子上那个小小的、布满铜绿的古旧铃铛,也照亮了李强那张因为极度的震惊、恐惧和悔恨而扭曲得不成人形的脸!

“铃……”

就在雷声的余韵中,一声极其微弱、却又清晰无比的铃铛声,仿佛穿越了漫长的时空,幽幽地响起。是那只铜铃!被小白狐虚弱的动作带动,发出了一声轻响!

这声轻响,像一把钥匙,猛地捅开了李强记忆深处一扇尘封的门!

眼前的铜铃,小白狐……与十年前那个模糊却温暖的画面骤然重合!

那年冬天,大雪封山,出奇地冷。年轻的李强还是个愣头青,跟着村里的老猎户进山碰运气。就在一个背风的雪窝子里,他发现了一只被捕兽夹死死夹住后腿的小白狐。那夹子锈迹斑斑,力道极大,小白狐的一条腿几乎被夹断,鲜血染红了身下的白雪。它虚弱地趴在那里,黑亮的眼睛里充满了痛苦和哀求,脖子上挂着的那个小铜铃,沾着血污和雪沫。

老猎户搓着手,两眼放光:“嘿!好皮子!这纯白的少见!能值不少钱!”

看着小白狐那双湿漉漉、充满灵性的眼睛,看着它脖子上那个小小的铃铛,李强心里莫名地一软。他想起了小时候奶奶讲的,狐狸有灵,会记恩也记仇的故事。鬼使神差地,他拦住了老猎户举起的柴刀。

“叔……算了,怪可怜的,放了吧。”他蹲下身,不顾老猎户的骂骂咧咧,费了好大劲,用石头砸,用手掰,才把那锈死的捕兽夹弄开。小白狐的后腿血肉模糊。李强撕下自己棉袄里子还算干净的一角,笨手笨脚地给它简单包扎了一下,又把自己仅剩的半个硬邦邦的窝头掰碎了放在它面前。

“快走吧,找个地方躲起来,别再给夹住了。”他轻轻拍了拍小白狐的头,把它往林子深处推了推。小白狐挣扎着站起来,拖着伤腿,一步三回头,黑亮的眼睛深深地看了李强一眼,才踉踉跄跄地消失在白茫茫的松林深处。那个小小的铜铃,在寂静的雪林里,发出过一声极其轻微的“叮铃”……

记忆的闸门轰然洞开!十年前雪地里那双充满感激和灵性的眼睛,与眼前这只奄奄一息、舔舐着小娟手背的白狐的眼睛,瞬间重合!

“是……是你?”李强的声音干涩嘶哑,如同砂纸摩擦。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巨大的震惊和迟来的醒悟像无数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的心脏。报恩?它就是这样来报恩的?可这报恩……这报恩……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

“呜呜……”小白狐又发出一声悲鸣,舔舐的动作更加急切,它似乎在努力呼唤着什么,但小娟的手,已经冰冷僵硬。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嘈杂的人声和急促的脚步声,还有手电筒的光柱乱晃!

“李强!开门!快开门!出什么事了?”是邻居张婶那尖利又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声音。

“刚才那声叫喊吓死人了!还有撞门声!快看看!”王二嫂也在嚷嚷。

“李强!李强你在里面吗?”这是村长的声音,带着焦急。

李强浑身一激灵,巨大的恐惧再次攫住了他。完了!他们来了!他们发现了!

他下意识地看向地上的白狐,想把它藏起来,或者……灭口?可当他再次对上那双充满人性化悲哀的眼睛时,手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砰!砰!砰!” 敲门声变成了砸门声,门板剧烈摇晃。

“再不开门我们撞进来了!”村长吼道。

李强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冰冷的地上,看着小娟的尸体,看着那只神秘的白狐,听着门外越来越急的砸门声和呼喊,只觉得天旋地转,世界一片漆黑。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气小说推荐More+

我不是道士,这特喵是丧尸!
我不是道士,这特喵是丧尸!
末日+搞笑+爽文+变异+无空间+无系统+丧尸末日生存冒险指南。—————————————————————————魔都的珠塔毁灭在第一枚核弹坠落!三个月前,王富贵还是六佳嘴写字楼里被裁员的社畜,每天最大的烦恼是泡面要不要加肠。而现在——丧尸在街头游荡,邻居在猫眼里窥视蠢蠢欲动,朋友的求救信号断断续续。更可怕的是,所有通讯都莫名其妙失去信号。可疑的外国特工,卑鄙的自由国暗算,日渐稀少的资源与相互争夺
Dr王富贵er
华夏龙脉
华夏龙脉
陆寻作为隐世风水世家传人,为阻止跨国集团
圣地山的六哥
末日生存之夹缝求生
末日生存之夹缝求生
关于末日生存之夹缝求生:本书主角既没有系统,也不是重生者那么当末日来临时,普通人又该如何生存,机会就在眼前,是一鸣惊人还是怨天尤人的在一旁观望。一个普通人在一定的机缘巧合下,到底能不能抓住机会爬上最高处,与人类的领袖携手,带领人类在这末日中生存下去,让我们拭目以待
单姓杨
时间胶囊715
时间胶囊715
2049年,地月危机一触即发,陆沉意外开启时间胶囊,竟获1999年神秘线索!银镯裂痕暗藏时空密码,星型胎记引双生对峙,基因密码与星门钥匙紧密交织。他携家庭温情,破星际迷局,在时间循环中找寻人类生机,从都市重生到星际文明,每一步都是命运的伏笔!
姜墨池
重生末世,我只想躺平
重生末世,我只想躺平
重生末世,既然老天给我这个机会那就得好好把握住。在一顿疯狂囤货后本来想着能躺平,但一件又一件的事接踵而来。既然这样那就起来干吧,一切一躺平为目标,什么极寒、洪涝、地震、极热......通通放马过来吧
昕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