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商途:重生之商业帝国

第428集:竹席的凉意(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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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伏头一天,蝉鸣把老城区的柏油路烤得发软,陈望书蹲在巷口修竹席时,额角的汗砸在竹篾上,晕开一小圈深色水渍,又很快被日头蒸干。

“望书师傅,这席子还能救不?”巷尾的张婶拎着竹席站在树荫下,手里蒲扇摇得哗啦啦响。那席子是老物件,青竹篾编的,边缘磨出了毛边,中间还破了个巴掌大的洞,竹丝断得七零八落。

陈望书放下手里的篾刀,接过席子翻来覆去看了看。竹席的篾片泛着温润的浅黄,是用十年以上的楠竹做的,摸上去带着点老竹特有的糙感,不像现在市面上卖的竹席,表面涂着亮闪闪的漆,躺上去滑溜溜的,却不透气。“能修,就是得费点功夫。”他指着破洞处,“这儿的篾丝断得太碎,得拆了周围几排重新编,不然补上去也不结实。”

张婶松了口气,又叹了口气:“这席子是我家老头子年轻时给我编的,跟着我快四十年了。去年他走后,我躺别的席子总觉得硌得慌,就想着能修修再用几年。”

陈望书“嗯”了一声,没多说话。他修竹席快三十年了,接手的老席子大多带着故事,有的是新人结婚时的陪嫁,有的是老人传下来的念想,修的是竹席,补的其实是人心底的牵挂。他把席子铺在巷口的石板上,从随身的帆布包里掏出篾刀、小锯子和几捆新的楠竹篾——都是他开春时自己剖的,在院子里晾了三个多月,水分晾得差不多了,编出来的席子才不容易变形。

先拆旧篾。陈望书用小镊子小心翼翼地把破洞周围的篾丝一根根挑出来,老竹篾脆,稍一用力就会断,他得像剥洋葱似的,一层一层慢慢来。阳光越来越毒,巷子里没什么人,只有蝉在树上叫得声嘶力竭。他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流到下巴尖,滴在石板上,溅起一小点灰尘。

“师傅,要水不?”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陈望书抬头,看见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扎着马尾辫,手里拎着个塑料水壶,站在他旁边。是住在隔壁巷的林晓,前几天还来问过他编竹篮的手艺。

“不用,谢谢。”陈望书笑了笑,又低下头拆篾丝。

林晓却没走,蹲在旁边看他修席子:“师傅,这竹席修起来好麻烦啊,现在超市里买一张新的也不贵,张奶奶怎么还费劲修这个?”

陈望书手里的动作顿了顿,指了指竹席上的纹路:“你看这席子的编法,是‘一顺一倒’编的,现在很少有人这么编了。这种编法费时间,但编出来的席子结实,躺上去也舒服,夏天睡在上面,再热的天也能透出点凉意。”他又摸了摸席子的篾片,“而且老竹席用得越久,篾片越温润,贴着皮肤不冰也不燥,是新席子比不了的。”

林晓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伸手碰了碰席子,果然觉得比自家新买的竹席软和些。“那师傅,你怎么不学人家开个店啊?天天在巷口蹲着,多晒啊。”

陈望书笑了笑,手里的篾刀继续游走:“以前也开过店,在街口,后来租金涨得太快,我这修竹席的生意又赚不了几个钱,就关了。再说,巷口挺好的,通风,来往的都是老熟人,谁家有要修的席子、篮子,直接送过来就行,省得他们跑路。”

拆完旧篾,该编新篾了。陈望书把新的楠竹篾截成和旧篾一样的长度,先用砂纸把篾片的边缘磨光滑,再按照老席子的纹路,一根一根往里面编。编竹席讲究“密而不挤,松而不疏”,每一根篾丝的力道都要一样,不然编出来的席子会歪歪扭扭,躺上去也不舒服。他的手指粗糙,指关节上有不少细小的伤口,都是常年和篾刀、竹篾打交道留下的,但动作却格外灵活,竹篾在他手里像有了生命,一上一下,很快就把破洞的地方补好了大半。

不知不觉,太阳偏西了,巷子里的阴影长了不少,风也带了点凉意。陈望书把最后一根竹篾编好,又用篾刀把边缘修整齐,然后把竹席卷起来,轻轻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好了,你拿回去晾晾,明天就能用了。”

张婶正好过来,接过竹席展开看了看,补上去的新篾和旧篾颜色差不太多,纹路也能接上,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哪里破过。她高兴得眼角都笑出了皱纹:“望书师傅,你这手艺真是没说的!多少钱?”

陈望书摆摆手:“不用了,张婶,就补这么点,不值钱。”

“那怎么行!”张婶从兜里掏出十块钱,硬塞到他手里,“你忙活了一下午,喝点水也是好的。再说,往后我家还有要修的东西,还得麻烦你呢。”

陈望书推辞不过,只好收下钱。张婶抱着竹席走了,嘴里还念叨着:“今晚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林晓还蹲在旁边,看着陈望书收拾工具:“师傅,你修了一下午,才赚十块钱啊?”

陈望书把篾刀、锯子放进帆布包,拉上拉链:“够了,我一个人过日子,花不了多少钱。再说,修这些老物件,不是为了赚钱,是为了让它们能接着用,让用的人心里舒服。”他顿了顿,又说,“就像这竹席,夏天躺在上面,能感觉到竹篾里透出来的凉意,那是老物件独有的温度,不是钱能买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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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跟着陈望书往巷子里走。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青石板路上,像一幅慢慢展开的画。

回到家,陈望书把帆布包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院子里种着几棵竹子,长得郁郁葱葱的,风一吹,竹叶沙沙响。他从井里打了桶水,洗了把脸,顿时觉得凉快了不少。然后他搬了把竹椅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把竹扇,慢慢摇着。

院子的角落里,堆着不少待修的竹制品,有竹篮、竹筐,还有几张竹席,都是附近居民送过来的。陈望书看着这些老物件,心里觉得踏实。他年轻时跟着父亲学修竹器,父亲告诉他,竹是有灵性的,你对它好,它就会对你好,编出来的东西也能长久。那时候他还不太懂,直到父亲走了,他接手了这门手艺,才慢慢明白,父亲说的“灵性”,其实是人和物件之间的感情。

天黑下来的时候,巷子里传来张婶的声音:“望书师傅,快来尝尝我煮的绿豆汤!”陈望书应了一声,起身往巷口走。张婶端着一碗绿豆汤,热气腾腾的,绿豆煮得软烂,汤里还放了点冰糖,喝一口,甜丝丝的,从喉咙一直凉到心里。

“我家老头子以前夏天最爱喝我煮的绿豆汤,就着这竹席,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能睡一下午。”张婶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手里摇着蒲扇,眼神里带着点怀念。

陈望书喝着绿豆汤,没说话,只是看着巷口的路灯,灯光昏黄,把路边的梧桐树影拉得长长的。他想起小时候,父亲坐在院子里编竹席,他趴在旁边看,父亲会把编坏的小竹篾给他,让他编小篮子。那时候的夏天好像比现在凉快,躺在父亲编的竹席上,听着蝉鸣,闻着竹篾的清香,很快就能睡着。

后来他长大了,父亲老了,编不动竹席了,就把手艺传给了他。再后来,父亲走了,只留下一屋子的竹器和那把用了几十年的篾刀。他守着这门手艺,守着父亲留下的念想,一守就是三十年。

现在的年轻人大多不爱用这些老竹器了,觉得又老又笨,不如塑料、金属的方便。但陈望书不这么想,他觉得竹器有竹器的好,竹篮透气,装水果不容易坏;竹席凉快,夏天睡在上面不容易中暑;就连最简单的竹筷子,用着也比塑料筷子舒服。

“望书师傅,你说往后还有人学你这手艺不?”张婶忽然问。

陈望书愣了一下,想了想:“不知道。但只要还有人需要修竹器,我就接着干。”

喝完绿豆汤,陈望书回到家,洗漱完后,躺在自己编的竹席上。竹席贴着皮肤,带着点淡淡的竹香,还有一丝恰到好处的凉意,不冰不燥,让人觉得格外舒服。窗外的蝉鸣还在继续,但听着却不觉得烦了,反而像一首轻柔的催眠曲。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父亲编竹席的样子,浮现出张婶抱着修好的竹席时的笑容,还有林晓蹲在旁边好奇的眼神。他忽然觉得,自己守着这门手艺,不仅仅是为了怀念父亲,更是为了给那些需要的人一份温暖,一份念想,就像这竹席的凉意,在炎热的夏天里,给人带来一丝慰藉。

夜渐渐深了,巷子里的声音慢慢安静下来,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陈望书躺在竹席上,呼吸渐渐平稳,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他知道,明天一早,巷口又会有等着修竹器的人,而他,还会像往常一样,蹲在巷口的石板上,拿起篾刀,一针一线地修补那些带着故事的老物件,也修补那些人心底的牵挂。

而那竹席的凉意,会像岁月一样,慢慢流淌,温暖着每一个需要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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