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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嬷嬷满心焦急,一路小跑到了东厢院门口。远远便瞧见有侍卫把守,心中暗叫不好。可她心系语缦烟,脚步并未停下,径直朝着院门走去。
刚到门口,两名侍卫立刻上前拦住她,神色警惕。王嬷嬷脸上堆满了焦急与无奈,赶忙说道:“两位小哥,行行好,让老奴进去看看娘娘吧。老奴实在放心不下她呀。”
侍卫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侍卫皱眉说道:“王嬷嬷,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入,还请您回吧。”王嬷嬷哪里肯听,嘴里念叨着:“娘娘身边不能没有我,我就看一眼,就一眼……”一边说着,一边试图往院里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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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们见她如此,一开始念她是老人家,并未太过阻拦。可王嬷嬷执意要进去,脚步不停,嘴里的哀求声也越来越急切。那年纪稍长的侍卫脸色一沉,呵斥道:“王嬷嬷,莫要让我们为难!皇上旨意,谁敢违抗?您再这样,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这呵斥声在院中格外响亮,正巧被守在语缦烟房门外的沈墨听见。沈墨心中一惊,担心有什么意外状况,立刻快步朝着东厢院门口赶来。
待沈墨赶到,见王嬷嬷还在与侍卫僵持,眉头不禁微微一蹙。他走上前,对侍卫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而后看向王嬷嬷,语气虽依旧冰冷,但多了几分克制:“王嬷嬷,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扰语常在休息,还请您不要为难在下。”
王嬷嬷心中一紧,看到沈墨,眼中闪过一丝希冀,赶忙说道:“沈大人啊,你就行行好,让我进去看看娘娘吧。老奴就看一眼,保证不打扰她太久,老奴实在放心不下她呀。”
沈墨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恢复了冷峻,说道:“王嬷嬷,您对语常在的关心,在下明白。可皇上的旨意,在下也不能违抗。万一因为在下的疏忽,让语常在受到惊扰,这责任谁也担不起啊。”
王嬷嬷听了,眼中泛起泪花,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沈大人,娘娘现在身子那么弱,老奴就想进去看看她吃得好不好,睡得香不香,给她鼓鼓劲。你就通融通融吧。”
沈墨心中有些不忍,但职责所在,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道:“王嬷嬷,真的对不住了。您也知道皇上对语常在的重视,这也是为了语常在好。您要是真为她着想,就请回吧。”
王嬷嬷无奈地咬了咬嘴唇,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中满是失落与担忧。
语缦烟勉强咽下最后一口汤药,苦涩的药味在舌尖肆意蔓延,令她不禁紧紧蹙起眉头。初春的正午,阳光虽不算炽热,却也透过茜纱窗棂,斜斜地洒落在锦被之上,投下一片片斑驳陆离的光影。
“娘娘,再躺会儿吧。”秋月轻声细语地劝着,动作轻柔且小心翼翼地为她掖好被角,眼神中满是心疼与关切。
恰在这时,院门外猝然传来一阵刻意压低的争执声,在这静谧的午间显得尤为突兀和清晰。
语缦烟原本半阖着的眼睛猛地睁开,眼神中瞬间闪过一抹异样的光彩,手指下意识地紧紧揪着被面,气息微弱却难掩其中那一丝期盼:“这声音……”她虚弱地喘息着,“秋月,你快去看看……”
秋月赶忙应了一声,轻手轻脚地朝着院门走去。此时虽已临近中午,但初春的暖阳照在青石板上,还未积攒起太多热量。
她微微眯起眼睛,只见沈墨如同一座巍峨的铁塔般,稳稳地立在院门前。沈墨腰间所佩的长刀,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冰冷而凛冽的寒光。而王嬷嬷则焦急地站在台阶之下,双手不自觉地揉搓着衣角,额头上已然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沈大人,”王嬷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老奴只是实在放心不下娘娘,就想看看她……”
沈墨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他何尝不知语缦烟定是想见王嬷嬷,可皇命不可违,他又怎能擅自做主。他微微皱眉,面露难色地摇了摇头:“王嬷嬷,并非在下不通情理,只是皇命在身,实在是不敢违抗啊。”
秋月见状,赶忙加快脚步上前几步。她脚下的绣鞋踩在石板路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沈侍卫,”秋月微微福身,声音轻柔婉转,“娘娘方才听见动静,特意让奴婢来问问是怎么回事……”
沈墨冷峻的目光微微一动,腰间刀柄上的红穗在轻柔的春风中轻轻摇曳。这时,一阵带着淡淡药香的微风从院内徐徐吹来,风中还隐约夹杂着语缦烟虚弱的咳嗽声。
王嬷嬷瞅准这个时机,赶忙上前,布满老茧的手急切地抓住秋月的腕子,眼中满是焦急与担忧:“好姑娘,你告诉娘娘,老奴实在是担忧她……”
“嬷嬷慎言!”沈墨无奈之下,只能突然厉声打断王嬷嬷的话,手不自觉地按在了刀柄上,神情中透着几分紧张。院墙外,一只不知名的鸟儿突然扑腾着翅膀飞起,打破了片刻的宁静,让这原本就有些紧张的气氛愈发凝重起来。
秋月心头猛地一跳,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赶忙轻轻抽回手:“奴婢这就去回禀娘娘。”说罢,她匆匆转身,裙摆如蝶翼般扫过石阶上刚刚泛绿的嫩草,快步向内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