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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大力抱着一摞文件，手指被纸角勒出红痕。电梯数字跳到顶楼的瞬间，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发颤的指尖恢复平稳。过去两个月，她在学校和公司之间连轴转，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满了问题，手机相册里存着凌晨三点的办公室灯光。
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林任云正在窗边接电话。阳光穿过他垂落的发丝，在西装领口投下细碎阴影。察觉到有人进来，他对着电话说了句"晚点回电"，转身时领带歪斜，却依然笑着接过她手中的文件："还没吃饭吧？带你去楼下新开的日料店？"
这样的场景最近频繁上演。从最初请教问题时的拘谨，到如今自然而然的邀约，他们常在午餐时聊项目聊生活。林任云会在她分析数据卡壳时，用筷子在餐盘上画出简单的示意图；诸葛大力则会在他熬夜后，默默递上一杯温热的美式咖啡。
但此刻，诸葛大力后退半步，挺直脊背："林总，我想谈谈项目的事。"她的声音带着刻意的冷静，"最终核算下来，亏损了四百万。"说完这句话，她盯着对方领口的第二颗纽扣，不敢看他的眼睛。空调出风口的风突然变得刺骨，她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林任云沉默了两秒，突然笑出声。他走到酒柜前倒了两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轻轻摇晃："我当初怎么说的？这就是场试错。"他将酒杯推到她面前，"大力，商业投资本就有赚有赔，你带着团队把亏损控制在这个程度，已经超出我的预期了。"
诸葛大力握着玻璃杯的手顿了顿。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过来，抬眼正对上林任云认真的目光："我更在意的是，你还想继续吗？"他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杯壁，"这份工作和你以前做的不一样，充满不确定性。"
这句话像根细针，轻轻刺破了她的伪装。诸葛大力确实动过放弃的念头。那些在会议室被质疑的瞬间，那些熬通宵后依然算不出最优解的清晨，都让她产生过自我怀疑。可当她合上电脑，脑海里浮现的却总是林任云说"大胆去做"时的眼神，是团队成员熬夜时互相鼓励的笑容。
"我想继续。"她放下酒杯，指尖残留着威士忌的温度，"但我想去各个部门历练。我意识到自己在商业实践上的不足，想从最基础的地方学起。"
林任云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起身走到办公桌前。键盘敲击声清脆响起，他调出权限设置界面，快速输入密码："从现在起，公司所有部门你都能自由出入。"他转身时，屏幕蓝光映在脸上，"大力，这段时间我看着你每天最早来最晚走，见过你因为一个方案推翻重做十几次，也见过你带团队加班后悄悄给每个人点夜宵。"
他的声音突然放轻："我从底层摸爬滚打上来，太清楚努力和天赋并存有多难得。"林任云顿了顿，目光坚定，"如果你愿意，未来副总裁的位置，甚至整个公司的负责人位置，我都愿意交给你。这不是画饼，是我亲眼所见后的判断。"
窗外的夕阳不知何时染红了半边天，诸葛大力感觉喉咙发紧。她自诩理性，此刻却被这份沉甸甸的信任搅乱了心绪。林任云递来的纸巾擦过她发烫的眼角，她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落了泪。
"一定不辜负您的期待。"诸葛大力握紧拳头，夕阳的余晖透过指缝洒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