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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芳说：“每次都是不同的号码。”
文强在那头沉默了。
丽芳的心一沉，问：“儿子，你没借钱吧？”
文强在那头反问：“我借钱做什么？”
丽芳的一颗心才放下来，说：“可能是骗子。”
文强又说：“也可能同名同姓的。”
丽芳说：“有可能。”
文强说：“没事我挂啦？上午有点忙。”
这个时候，丽芳并没有发现儿子不正常。是过后，丽芳回想起来，才发现儿子的反应有点激烈，而且说同名同姓这句话有点太随意了。
就算同名同姓，难道电话号码和家人的号码也相同吗？
但当时丽芳相信了儿子。
可后面又有人不停打电话给丽芳，还发短信，全是催还款的。
丽芳才彻底觉得不对劲了。
也不在电话里问儿子了，开着车就去了市里，去了儿子的公司。
丽芳让他上车，把自己手机里的短信和已接、未接电话给他看。
儿子的脸慢慢沉了下去，一言不发地坐在副驾驶位上。
丽芳问：“你真的借钱啦？”
儿子不开口，那就是默认了。
丽芳问：“你借钱做什么？”
儿子说：“在网上玩一种游戏，我看到别人都赢钱了，可我每次都输。我就想翻本，越玩越输得多。”
丽芳问：“借了多少？”
儿子又不说话了，还把头低了下去。
看样子借得不少。丽芳的心也沉了下去，说：“当时你大学毕业我说让你去广东打工，你不去，说要在老家边工作边考公！一晃你毕业这么多年了，考公的事情早就不提了，现在还说不结婚了，又是玩游戏又是借钱的！你到底想怎么样？”
丽芳恨铁不成钢地说：“我以为你会比你爸爸强一点！没想到都一样！”
丽芳看着儿子的侧脸，浓眉大眼，皮肤也不像老公那么黑，一表人才的，怎么就不走正道呢？
丽芳都不知道怎么骂他了，也不知该怎么办。
原本，支撑着丽芳一直打工，不离婚的信仿就是儿子。现在儿子这样，丽芳对生活彻底失望了。
车子关了火，只开着车窗，母子俩沉默的坐了好一会儿，直到车内温度开始升高，热得难受。
儿子才小声说：“我欠一屁股债，还怎么结婚呀？”
丽芳长长的呼气。气得胸闷。
儿子说：“我不要你帮我还。你管好自己就行了。你换个电话号码。”
说得轻巧！
丽芳尽量平静地问：“到底欠了多少？是不是正规平台的网贷？”
儿子又不说话了。
丽芳气得用力拍着他的肩膀道：“说呀！你以为能逃得过？”
儿子突然提高声音说：“我是心疼你们两个打了半辈子的工，想快点挣到钱了，你们就不用背井离乡了。”
丽芳指着他的太阳穴，厉声说：“明明是你自己想不劳而获。还想拿我们说事，想让我内疚？你再给自己找借口试试看？”
“到底借了多少？”丽芳吼道。
儿子眼睛望着前挡风玻璃，想了一会儿，不太确定地说：“利息这些加起来，全部应该有二三十万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