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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边从嘉嘉手里拿杯子，边哄道：“嘉嘉，把杯子给妈妈吧，爸爸喝不下了。”
嘉嘉马上用两只手紧紧攥着杯子，嘴里尖叫着，双腿乱蹬着。
丽芳走到沙发跟前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番场景。
李先生本就冷酷的俊脸，顿时又往下沉了沉。
李太仍笑着对嘉嘉说：“爸爸喝不下啦。已经喝了好多啦。”
嘉嘉在爸爸身上挣扎着哇哇大哭着。杯子自然也是不肯放手的。
李太夺了一会儿吧，便松了开了手说：“抓得那么紧。”
嘉嘉见妈妈松手了，眼睛又看向装茶的茶壶，嘴里‘啊啊啊’示意李太朝杯子里倒水。
李先生提起茶壶说：“里面已经没有茶了，倒不出来啦。”
嘉嘉那奶胖奶胖的胳膊一扬，狠狠地把茶杯砸在了茶几上。
不仅他手里的那只茶杯骨碌碌滚到地板上摔碎了，茶几上也一片狼藉，茶盘里其他的杯子也有摔坏的。
李先生平静地看了看面前的乱局，把嘉嘉那胖乎乎的身体翻转过去，让他俯趴在腿上，照着他的屁股开始打巴掌。
嘉嘉不哭，只是嘴里吭哧吭哧挣扎着。
李先生边打边说：“我看你还闹不闹？”
奇怪了，刚才还大叫的嘉嘉这会挨打也不叫了，脸憋得通红吭哧着。
丽芳蹲下来开始捡地上的碎片。
李先生手上加大了力气。
李太沉下脸生气地说：“你打他，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呀？”
李先生反问道：“他不知道吗？他什么都知道。我看他就是脾气坏！”
李太起身，一把从李先生腿上抱起嘉嘉说：“这么点孩子，下这么重的手！”
嘉嘉被妈妈抱起来后，开始哇哇大哭了起来。
李太气呼呼地朝大门口走去。下了台阶朝院外走。
小瑞忙去开了院门。
看着他们三人出了院子，李先生气急败坏地说：“孩子都惯坏了！”
说着，伸手从茶几上拿起一只茶杯，心疼地看说：“一副好茶具，就这么给我摔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一套上好的素烧羊脂玉瓷茶具。
是浅浅的米色，丽芳每次清洗的时候，都会对着灯光看一看那通透的色泽。触手温润，而且拿专用的茶垢净清洗后，摸上去仍然有油润光滑。
是李先生心爱的茶具之一，之前放在柜子里好几年了。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拿出来使用了。
丽芳听着李先生的抱怨，默不作声地去了地下室拿扫把。
打扫卫生的保姆阿云住在地下室里，正在水池边手洗自己的衣服。
见丽芳过来拿扫把，问：“哪里脏啦？我去打扫吧。”
说着就开了水龙头清洗自己满是泡沫的双手。
丽芳说：“不用了，嘉嘉打碎了几只茶杯，我去打扫一下。你快洗衣服吧。”
阿云问：“那么小的孩子还喝茶呀？”
丽芳说：“他喂给李总喝。差点没给他淹死。”
阿云哈哈笑着。继续洗起了衣服。
等到丽芳再上来的时候，李先生已经恢复了平静，语气如常地在讲电话。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两只豁了口的小茶杯。
丽芳打扫完地上的碎片后，李先生的电话也讲完了。
想起自己是在院子里修剪藤月被叫进来的，被嘉嘉一打断，差点忘了这回事。
丽芳问：“李总，刚才叫我进来什么事了？”
李先生说：“明天莹莹有两个小朋友要来做客。你安排一下吧。应该是来吃晚饭，具体的问一下小艾。”
丽芳问：“这么小的孩子，还有朋友来家里做客呀？”
李先生嗯了一声，起身去了大门外换鞋。
自从李先生帮忙把丽芳老公弄出来后，丽芳的内心不由自主的就对李先生产生了一种亲近的感觉。
有时候，觉得他真的有点像自己兄弟。所以遇到什么事情，会多问一两句。
有时候李先生会回答，有时候直接以沉默待之。
每当这种时候，丽芳就能感受到还是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可丽芳却有点管不住自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