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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凌周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缓缓地将心中丘壑讲出,仿佛真的在叙述一个陌生的故事。
“大昭有一男儿,本立志此生纵情山水,以游览名山大川为人生志趣,可是后来,他遇到了些不得已的事情,他的亲人陷入囹圄,为了九泉之下的亲人,他决意留下救人,可是天不遂人愿,他未能成功,遗憾人间。”
声音沙哑低沉,仿佛他的声音真的穿透了时光,好像一束光照在了故事中悲惨之人的头上。
他接着说:“可是后来,他再次遇到了那个未能救出的人,他决意保护好她,固执地再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宁凌周的目光投到姜离身上,除了她规律的呼吸起伏,再无其他反应。
“纨纨啊,为了你的家人,要快点长大。”
姜离梦中听见有人呓语,她觉得说话那人很是悲伤,可是只听见了一些只言片语,努力地想听清那人说的什么,意识却逐渐消散,沉沉睡去。
随着脚步声走远,屋中恢复宁静。
片刻后,晴欢回到屋中,将气血丹用水化了,一勺一勺地喂给姜离。
这药果然神奇,过了一个时辰,姜离醒了。
他们原本的计划便是今日抵达曜光城,明日便可到金国的中心城漠渊。
这次也算不上耽误了行程。
姜霄等人自是扣着姜离硬是让她睡到了第二天启程才算罢休。
这不,一上马车,姜离就精神得很,左看看右瞧瞧,就差没有出去与姜霄一同骑马了。
“姑娘你耐心些!听奕王殿下说今日午后时分便可抵达漠渊城了。”晴欢将姜离稳稳按在马车上,她生怕她乱动将手上的伤撕裂了。
话说奕王殿下给的药是真的好使,姜离一改此前惨淡的脸色,如今哪里还像是刚从流沙中逃生归来之人?
姜离撇撇嘴:“你何时与奕王殿下相熟了?”
晴欢很是替奕王说着好话:“是姑娘昏迷时,我听殿下与三公子说的,那日殿下还送了宫中药物来呢。”
姜离垂下头看了眼自己被包扎成猪蹄的双手,他今早还差人带着金疮药给她换裹伤帛,见效是很快,现在已经不怎么疼了。
说着这些,她又想起那日在沙漠中为了救她,宁凌周竟险些丧命于此。
她摇摇头,若是因为她,奕王殒命于此了,那她岂不是大罪过?
如今,她又欠了他一次。
前前后后加起来,她日后可如何去还这恩情!
只怕到死都还不清了。
想到这,姜离就异常郁闷,她掀开轿帘,外面一晃而过的风景美如画,不知怎的,她竟然一下就想起了已多日未见的心上人。
也不知他在京中如何了。
思虑之际,姜离恍然记得,仿佛此前有个人语重心长地与她说了些什么。
好像有些难以言说的郁郁之色,说了些什么呢?
她记不得了。
好像是让她好好活着之类。
到底是谁啊,她想不起来了。
这时,在车队前骑着马的奕王打了个喷嚏。
虽说一路上风波不断,但一行人马还是顺利在午时抵达了漠渊城。
越靠近漠渊,风声越是呼啸,寒风从耳边呼啸穿过,卷起空气中的黄沙,打在姜霄的脸上,被刮得生疼。
姜霄对着宁凌周的轿子低声地说:“殿下,前面就是金国京都漠渊了。”
说着宁凌周掀起轿帘的一角,在午后的阳光里,一座冒着肃杀之气的城池轮廓逐渐清晰,逐渐露出黑色的城墙,其上插着的金国旌旗在风中展开,发出簌簌的声响,仿佛在和远道而来的客人示威。
“听闻,金国二皇子已在城门外迎候。”姜霄边打马边悄声与宁凌周说着。
宁凌周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手中却一直摩挲着一块玉牌,那是临走时大昭陛下亲手交给他的,可证明他大昭皇子身份的象征。
“鄯乌。”
他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金国的二皇子,金国陛下最宠爱的儿子,以手段毒辣着称,往常作战之时,经常能在敌阵中看见他的身影,让他出城来迎接,只怕没安好心。
一行队伍浩浩荡荡,所有人都凝神屏气,这里可到处都是杀敌勇猛生性嗜杀的金国人,寻常的兵卫怎能不紧张?
伴随着队伍行进的重大声响, 逐渐在城门口停止住前行的动作,前面的队伍逐渐让出一条路,姜霄翻身下马,恒王从那轿子中缓缓走出,奕王紧随其后,薛常景与姜离,李岑逐渐从轿中走出,随着顺序列站其次。
一下马,姜离就感觉到了寒冷,这里雪山环绕,温度十分低,晴欢已早早地给她添了一件薄外袍,可依旧抵挡不住这里的寒冷。
“诸位远道而来辛苦了,父皇一早就派我在此处迎接!”
姜离去寻找声音的主人,只看见一个蓄着胡须的男子,看起来好像二十多岁,看起来野蛮粗狂,此人说话虽说并没无礼,但是,姜离却听出了丝丝戏谑之意。
果然,恒王和奕王都同时皱紧了眉头,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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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霄脸色铁青,不知是冻的还是气的。
薛常景倒是一脸无所谓。
此人是谁?竟然如此无礼。
姜离目光不善地对上去,对方嘴角似有若无地笑着,全然不像两国邦交该有的对待使臣之礼,倒像是随意接引些无足轻重之人,大昭众人从未像此刻这般团结,他们都脸色铁青,握紧了拳头。
“二皇子!久仰大名,”恒王最先迎上去,打破了寂静。
鄯乌眼神环顾着众人,他的眼神充满着不屑,玩味,让人不适,尤其是在扫过姜离的时候,眼中的玩味更甚,感知到这道不善的目光后,姜霄冷着脸挡在了姜离身前。
被截了目光的鄯乌倒也不恼,他向着方才说话的恒王漫不经心地说道:“原来是表哥!幸会幸会!”说着鄯乌的手便搭上了恒王的肩膀。
在恒王皮笑肉不笑的死亡注视下,他甚至还随性地拍了拍恒王的肩膀。
可是几人都笑不出来。
即使恒王是政敌,是仇人,可是大昭国的颜面是绝不容许任何金国人侮辱的,尤其是在出使这样的大场面,这种行为只能说,是金国对他们这一群大昭使臣的蔑视和对大昭的侮辱。
就是平日里行事阴狠的秦胥,也暗暗地在袖中攥紧了拳头。
恒王宁凌云也是个有骨气的,他脸色一僵,伸出手不经意地将那只讨厌的手拍了下去,冷冷地说道:“若金国还未做好迎接使臣的准备,我等可直接过大金入小周。”
宁凌周也冷眼瞧着那人,只见鄯乌登时换了一副嘴脸,他笑着赔罪道:“表哥殿下莫气,我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何苦为了这等小事生气?”
可是恒王依旧不买账,他一甩袖子冷哼一声,脸色拉了下来,周身怒气升腾。
鄯乌笑着接引道:“君父早就备下酒肉美酒,只待各位随我前来。”
他弯下身子的样子显得很有诚意,既然对方给了台阶下,恒王便也不再扭着性子,两国邦交,使臣接见,自是你让一步,我也退一步。
更何况,恒王进金国,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得了二位皇子的旨意,几人重新上轿,跟随着接引之人,安置在了金国的庆宁寺中。
庆宁寺是金国圣寺,神圣无比,向来用于金国陛下安置八方来客,接见外来使臣之处,也是金国人心中的活佛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