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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垂目凝视深渊
与黑暗和虚无同息同葬
骑乘星骸碾过时砂与宙焰
在命运丝线上织就神罚的冠冕
我是原初的胎动
带来永恒创世之光
亦是终末的胎衣
将毁灭谱写成诗篇……”
无边的星海之上，似有若无的缥缈歌声悠扬回荡，令秘天使不禁驻足。
凝神细听，那歌声，像是在深情地歌颂着什么，却又好似透着无尽的叹息。
就在她因这歌声而愣神的刹那，那道金发身影淡然一笑，随后脚步轻抬，一步踏出，便跨越了面前那浩瀚无垠的星海，刹那间就从遥远的一端来到了秘天使的面前。
目睹眼前这一幕，秘天使的神色微微一滞，但很快便回过神来，向面前之人开口诘问。
“回答！”
“可以，你想先知道什么？”令秘天使感到意外的是，面前的菲罗斯全然没了之前在利莫里亚星上的那种态度，十分随意轻松地就应允了下来。
“毕竟有些事情，除了米歇尔之外，也就只有执掌他‘隐秘’权柄的你才能理解。
虽说你的态度在一定程度上并不能完全代表他自身的意志，但最基本的沟通还是不成问题的。”
听到这样的答复，秘天使也没心思再拐弯抹角地旁敲侧击了，直接抛出了自己的第一个问题。
“你从哪里来？”
“我来自现实位面一颗叫做地球的星球，准确地说，是从‘属于我的现实位面’而来。
而你们的世界，对我而言，不过是文艺作品里虚构出来的世界。
在我所属的现实世界中，对于这种穿越到文艺作品虚构世界里的情节，我们称之为——穿越。”
“穿越？这形容倒是很贴切。那么你穿越的原因是什么？”
“在我的世界里，穿越的理由千奇百怪，不过几乎所有的穿越者都会得到一个名为‘系统’的东西，它能更快地助力穿越者成为故事的核心。
而我穿越的原因，说起来有些好笑，是因为我喜爱那虚拟作品里的凹凸世界。但是在那个虚拟作品的剧情中，你们的角色形象塑造得太差劲了，有些剧情甚至连基本的逻辑都不顾。
于是，我就被带到了这个世界，而那个把我带到这儿的系统，用你们世界的词汇来解释的话，应该就是我们那个位面的混沌神明了。
现在看来，那个虚拟作品就是祂用来挑选目标的手段了。”
“你似乎有意略过了一些具体的细节，比如为什么你的世界会出现以我们的世界为蓝本的虚拟故事，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因为在凹凸世界的历史上，并非没有过像你这样被混沌神明选中、从其他位面而来的‘穿越者’。
虽然描述略有不同，但你们的大致情况都一样，都是因为某些原因才来到这个世界的。
其中一部分天资卓绝的存在，他们的所有行动都好似有神明相助一般，甚至有一部分在凹凸世界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印记。
不过只要没有妨碍到我们的计划，不对世界产生太大的影响，我们就不会出手干预这些人的行动。
而这些人当中的绝大多数都像清风一般，只是过客，悄然消失在这个世界之中。
所以我们不理解的是，这些人的目的，或者说那些混沌神明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而在听闻菲罗斯的讲述之后，秘天使迅速察觉到了他话语中的隐瞒之处。
不过，她接下来的这些问题显然更加要命，也是她急切想要知晓的隐秘之事。
“要回答这个问题，首先得让你明白一个基本概念……”面对心急如焚的秘天使，面前的菲罗斯却摆出一副不慌不忙的架势，笑意盈盈地开口说道。
“你所理解的混沌神明，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超越一切，万物初始！”秘天使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毕竟她本就是米歇尔“隐秘”权柄的化身，对于米歇尔和伊莱恩的关系自然是清楚的。
对于这位凹凸世界真正的初始者、一切因果与命运的缔造者，她自然也是这样理解的。
“从你的角度看，你回答得确实不错，但你并非米歇尔本人。所以在这个问题上，你自然不能与他完全一致，也就无法洞悉有关混沌神明的真正奥秘！”
秘天使沉默了，不过脸上还是掠过一丝不悦。敏锐捕捉到这一神色的菲罗斯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轻声将一切慢慢道来。
“混沌神明真正的意义，不仅仅在于代表一个世界位面的初始源头，更在于它象征着一个世界位面的道则是否稳固。
不管是秩序守序还是无序混乱，唯有诞生出完整混沌神明的世界位面，才能够在无边无际的鸿蒙之中维持自身的存在，才可以避免被其他位面强行干预并掠夺道则。
然而不幸的是，凹凸世界这个位面虽然诞生过混沌神明，但由于秩序与无序的抉择衍生出了第三种情况。
那便是秩序与无序的力量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从而演化出名为‘对立’的规则，致使混沌神明的意志被分散开来。
虽然在一定程度上米歇尔和伊莱恩的存在替代了祂的职能，但缺失的道则却让凹凸世界这样的位面更容易被鸿蒙侵蚀。
也正因如此，在与其他世界位面碰撞接触的时候，就会遭受来自其他位面的入侵，于是就有了我这样的穿越者。”
而我们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便是通过那些混沌神明赐予的力量，对世界原有的命运线进行破坏，从中掠夺这个世界的道则，反哺原本的世界位面。”
“但你的存在完全超脱了‘穿越者’的概念！”
听到这话，秘天使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因为若穿越者真如面前之人所说，那此人的恐怖程度远远超出了她之前的认知。
“在你之前的穿越者，大多像无头苍蝇般在这个世界闯荡，极少数能对整个世界的命运线产生影响。
但你不一样！你就像拥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在短短一段时间内，不但完全颠覆了我们的计划，还彻底破坏了包括命定之人在内几乎所有人原本的命运轨迹。
而且令我们至今都无法理解的是，做出这些事情的你，竟然还能被米歇尔承认并选中？你到底做了什么？”
沉默良久，菲罗斯凝视着秘天使，轻叹一声，淡淡地回答道：
“或许是因为，我主动放弃了返回原本世界的机会，坚守了自己的本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