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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程的身体微微晃动,意识仿佛还在黑暗中挣扎。他的视线模糊,耳边依旧回荡着那句“别抵抗,否则你会被格式化”的低语。K-01印记重新嵌入皮肤,却不再如之前那般稳定,而是像一团躁动的火焰,在他体内隐隐跳动。
终端屏幕再次亮起,但不再是冷冰冰的命令界面,而是一串快速滚动的数据流。星图缓缓旋转,频率虽不平稳,却终究没有彻底崩塌。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稳住心神,却发现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手臂上的纹路隐隐作痛,体内的能量像是被什么东西搅乱了一样,四处游走,无法集中。
就在他勉强站直身子时,平台边缘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王程猛地抬头,眼神一凛。
一个身穿黑色战术服的男子正缓步走近,步伐沉稳,动作干净利落。他的脸隐藏在兜帽下,只能看到一双锐利的眼睛,目光如刀,扫过王程全身。
“你比我想象中还能撑。”男子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
王程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后退半步,警惕地盯着对方。他的手指已经悄悄搭在腰间的武器上,尽管此刻几乎连抬起手的力气都快没了。
“你是谁?”他低声问道,语气中透出一丝疲惫和防备。
男子停下脚步,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型装置,轻轻按在手腕上。一道淡蓝色的光圈在他周围展开,随后迅速收拢,仿佛完成了某种扫描。
“我是来帮你的。”他说,“时间锚点偏移触发了信号,我追踪到它指向这里。”
王程皱眉:“什么信号?”
男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向前一步,伸出手:“先把你的状况稳定下来,我们没多少时间。”
王程迟疑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他确实撑不了多久了,体内的能量已经开始失控,如果不尽快处理,可能会引发更严重的后果。
男子迅速靠近,将手中装置贴在他手臂上。刹那间,一股冰冷的能量顺着皮肤流入体内,沿着星图纹路蔓延开来。
王程倒吸一口冷气,只觉胸口一紧,随即那种紊乱的能量流动开始缓慢平息。
“这是……什么?”他咬牙问道。
“一种临时稳定器。”男子淡淡地说,“能压制K-01印记的活性,至少让你不会在短时间内被‘清理’。”
“清理?”王程心头一震。
男子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衡量是否该继续说下去。最终,他低声开口:“M-07-K-01不是普通的修复工具,它是门控启动器。而所有门控启动器都有一个共同点——它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不稳定因素。一旦系统判定你不再适配,就会启动清除程序。”
王程瞳孔微缩,脑海中闪过刚才终端屏幕上那句“权限验证失败。启动紧急封锁协议”。
原来如此。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他追问。
男子沉默了几秒,然后缓缓卷起袖子,露出自己的左臂。
那里,赫然浮现出与王程相同的印记——只不过颜色更深,边缘还缠绕着一层暗金色的纹路。
“因为我也是其中之一。”他说,“或者说,曾经是。”
王程瞪大双眼,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你也是……门控启动器?”
男子点头,目光复杂:“但我们不一样。我已经被‘格式化’过了,现在只是一个残存的副本。而你……你还保留着完整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