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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熙颜缩在萧景逸的大衣里，盯着二楼亮灯的窗户。
七点零五分，那扇窗"咔"地暗了，接着是下楼的脚步声。
"穿深灰风衣，戴渔夫帽。"萧景逸的呼吸拂过她耳后，"保持十米距离。"
两人猫着腰躲进绿化带，看着陈思远拐进巷口的小酒吧。
门楣上的"午夜蓝"霓虹灯忽明忽暗，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二楼靠窗卡座。"云熙颜举起手机，镜头拉近——陈思远对面坐了个穿皮夹克的男人，帽檐压得低，只露出半张棱角分明的下颌。
"他在摸耳朵。"萧景逸低声道，"这是他紧张时的习惯。"
云熙颜的手指在快门键上悬了三秒。"咔嚓"声被酒吧里的爵士乐盖住，照片里男人的手腕却清晰可见——内侧有块暗红色胎记，像朵畸形的花。
"叮——"
手机突然震动，是程野的消息："后门监控拍到皮夹克男半小时前从周强家出来。"
云熙颜的血液瞬间涌到头顶。
她正要把手机递给萧景逸，余光瞥见陈思远猛地转头。
四目相对的刹那，她甚至看清了他瞳孔里的自己——缩在墙角，攥着手机的手在抖。
"走！"萧景逸拽着她往洗手间跑，后背抵上冰凉的瓷砖。
他的心跳声震得她耳膜发疼，却用指腹轻轻抹掉她脸上的冷汗："别怕，我在。"
深夜十一点，客厅的落地灯投下暖黄光晕。
云熙颜把照片传给张雷时，发现他的微信备注改成了"紧急联络人2"——萧景逸的备注是"1"。
"皮夹克男叫赵虎，周强的发小。"张雷的语音带着电流声，"我已经申请了协查令，明天就能调他的通话记录。"
萧景逸从冰箱里拿出冰袋，蹲在她脚边："今天走了两万步，脚踝该肿了。"
冰袋贴上皮肤的瞬间，云熙颜倒抽口冷气。
她摸着他眼下的青黑，轻声道："景逸，你睡会儿吧。"
"等你先睡。"他把她的脚轻轻放在自己腿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揉着她的脚背，"今天在酒吧，你拍照片时手稳得像专业记者。"
"因为我知道你在我身后。"云熙颜靠在沙发背上，望着窗外的月亮。
梧桐叶的影子在玻璃上摇晃，像谁在无声地比划什么。
就在她要闭眼时，玄关方向传来极轻的"吱呀"声——是地板翘起的木片被踩动的声音。
萧景逸的动作顿住。
他抬头看向她，眼里映着客厅的光，像极了恋综第一期，他在暴雨里向她伸出手时的模样。
"我去看看。"他把冰袋塞进她怀里，起身时顺手抽走茶几上的防狼警报器，"这次，换你在我身后。"
云熙颜攥紧冰袋，听着他的脚步声消失在玄关。
月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投下他的影子——那影子越拉越长，最后停在了门口。
她听见金属门锁转动的轻响，接着是深秋的风卷着某种细碎的响动，混着萧景逸低低的一声："颜颜，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