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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了。
最初，他想过一死了之，但他又不甘心，他不甘当一个一无所有的失败者，更不甘心，二十多年的努力就这样付之东流。
可是现在，他真的没有一点办法——如今的他，与一只丧家之犬无异。
他的天凌，好像真的要被判死刑了。
“你不知道没关系，子不教父之过——你先替他死。”
“等等。”陆凌抬头，淡定地看着苏皓云：“能不能告诉我，他到底做了什么得罪你们的事？”
“这个问题，你还是下去亲自问他吧。”动手前，苏皓云冷笑着开口：“放心，我会尽快让你们父子团聚的。”
陆凌未再言语——于如今的他而言，死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你们一家都该死。”冷冽的声线从齿缝迸出，苏皓云怒视着陆凌，下一秒，他抬手，将刀对准沙发上的人。
“住手。”危急关头，江锦佑推门而入。
仇恨，让满身杀气的人理智全无，苏皓云未理会江锦佑，直向陆凌刺去。
“别……”就在刀尖要刺进陆凌身体那一秒，江锦佑紧急握住小巧却尖锐的刀。
鲜血顺着小刀滴在陆凌的衣服上，江锦佑眼含泪光，试图拉走失去理智的人。
他已经失去了从小到大对他最好的人，所以他不想、也不能让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希望出任何事。
“你…”从恍惚中回神，苏皓云小心地捧起江锦佑的手：“为什么拦着我？”
“杀人偿命。”
“所以我才让他偿命。”先前，苏皓云想过偷偷解决掉陆胜，可都被沈卿尘拦下。
没想到，放过的代价如此惨重——因为陆胜，疼他宠他的沈卿尘离开他，待他如弟弟的季晏礼也随他尘哥离去……
甚至，就连他最爱的江江也因为此事差点想不开。
“杀人凶手是陆胜。”
“我不管，我就是要让他们全家给沈卿尘陪葬。”
“你杀了他们…”江锦佑垂下头，泪眼婆娑：“那我呢？你也要像他们一样丢下我吗？”
“你…”在此之前，苏皓云几乎没见过江锦佑掉眼泪——所以当他看到江锦佑抽泣时，他第一反应是不知所措。
随之而来的，就是心疼与处理掉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锦佑。”苏皓云轻轻叫了声，倾身将江锦佑拥入怀中。
几乎同一时间，一道暖阳照进，缓解了办公室中冷到让人窒息的气氛。
而就在下一刻，江锦佑接到了韩松煜的电话——手术室中的两个人均已被抢救回来。
只是相较于季晏礼，沈卿尘的情况更严重些——季晏礼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而沈卿尘虽恢复了生命体征，却处于重度昏迷中，不确定何时醒来。
“真的？”江锦佑哑着嗓子，满是哭腔的声音带着强烈的颤抖。
“嗯，你们快回来。”韩松煜兴高采烈道：“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快点回来。”
“好。”江锦佑顿时泪如雨下。
不过与前几次不同，这一次，他是喜极而泣。
“快走。”江锦佑拉着苏皓云，迫不及待往医院赶。
没等苏皓云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被江锦佑拽到电梯中。
“你坐副驾驶。”
“没事，我能……”江锦佑本想说自己没事，谁知话说到一半，苏皓云就已经把他拉到副驾驶那边，打开了车门。
“快进去。”无论是苏皓云的声音还是语气，都透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坚定。
如此，江锦佑乖乖坐到副驾驶。轻轻关上车门，苏皓云绕到车子的那头，为江锦佑系好安全带，一脚油门踩到底。
“他怎么…怎么样了？”江锦佑气喘吁吁的问。
“放心吧，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卿尘呢？”
“卿尘的情况不太稳定，医生说，他估计还要在重症监护室待段时间。”
虽然两个人的状况还算不上好，但对目前的江锦佑来说，这已经是莫大的喜讯。
没有人知道，他在听到医生宣布沈卿尘与季晏礼死亡时，各种情绪一时间聚在心头——内心的悲痛与绝望如同一块千斤重的磐石，压得他喘不过一点气。
没事就好。听到季晏礼与沈卿尘都被救回，苏皓云心里的石头也慢慢落下。
“你手受伤了？”
“没事。”江锦佑快速将手背于身后。
知道事情不简单，韩松煜也没现在问。
“先去包扎下伤口吧。”
“就流了点血而已。”江锦佑无所谓道，一副‘放心吧，死不了’的模样。
“什么一点啊？”苏皓云紧皱眉头，愧疚的说。
他没想到那么小的刀那么利，更没料到江锦佑会直接上手握住整个刀身。
“快走。”苏皓云强硬地拉人去处理伤口。
“一点小伤，用不着…”
“小伤？”苏皓云震惊地看向还在淌血的伤口：“你再让它流下去，你人都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