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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2008年,你在旧书店烧了一本书。”陈昊重新坐下,语气突然冷静下来,“那本书叫《江氏商谱》,对吗?”
第三节:镜中人与局中局
暴雨在傍晚时分再次倾盆而下。林逸站在打印店门口,望着陈昊冒雨狂奔的背影,掌心的旧照片已被汗水浸透。相纸上的“霍家灭门之夜”几个字,像把生锈的刀,在他视网膜上刻下血痕。
前世的他,确实在2008年烧过一本书。
那是父亲死后第二年,他在老宅阁楼发现的线装书,封皮上的“江氏商谱”四个字已被虫蛀得模糊。翻开第一页,里面画着奇怪的青铜纹路,还有“霜降夜,三器合”的字样。当时的林逸以为是祖父留下的糟粕,随手扔进壁炉,却在火焰中看见书页里掉出半块青铜碎片——和他现在手臂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原来一切早就注定。”林逸低声自语,指尖抚过照片里父亲的脸。2003年的林建国,眼里还带着对未来的憧憬,他不会知道,自己捞起的青铜鼎,会成为霍家追杀的导火索。
手机突然震动,是苏瑶发来的短信:“晚上七点,老地方见,我有话想对你说。”
附带的定位是中山路的“时光咖啡”,前世他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林逸看了眼手表,下午五点三十分,距离父亲签约还有十二个小时,距离霜降日还有五个月零三天。
他将照片折好塞进钱包,转身走向停车场。路过银行时,自动柜员机的玻璃映出他的倒影——左脸上有块淡褐色的胎记,形如蝴蝶。这个胎记在前世28岁时才会出现,此刻却清晰可见,像时光在他皮肤上提前盖下的邮戳。
原来重生不是修正,而是重启。
所有未完成的因果,都将在这个时空重新书写。
第四节:翡翠镯与青铜纹
“时光咖啡”的霓虹灯管坏了一半,“光”字忽明忽暗,像极了林逸混乱的记忆。苏瑶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的拿铁已经冷透,手指反复摩挲着桌角的划痕——那是前世林逸用钥匙刻下的“LY+SY”。
“给你的。”林逸将一个纸袋推过去,里面是支迪奥口红,色号#999。苏瑶愣住,这个颜色她只在2023年随口提过,当时他们在商场专柜前,她看着价签说“太贵了”。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颜色?”苏瑶拆开包装,口红管身映出她惊讶的表情。
“猜的。”林逸点燃一支烟,目光扫过她颈间的“荣”字吊坠,“苏瑶,你父亲的病...”
“别提了。”苏瑶突然打断,指尖紧紧攥住吊坠,“林逸,我们...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窗外的雷声盖过了她的尾音。林逸看着她眼底的期待与恐惧,想起前世在病房里,她哭着说“赵明说能救我爸”的样子。此刻的苏瑶,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卷入一场横跨二十年的阴谋,更不知道她视为救命稻草的赵明,正是害死她父亲的凶手之一。
“能。”林逸伸手握住她的手,苏瑶的指尖冰凉,像浸在冰水里的玉。他感受到她手腕上的脉搏跳动,突然想起罗盘碎片的预言——2010年10月23日,霜降,苏瑶会在图书馆遭遇爆炸,而凶手,戴着和赵明相同的龙形袖扣。
“但在那之前,我需要你帮我做件事。”林逸从帆布包取出翡翠镯子,“把这个卖给典当行,换五十万。”
苏瑶瞪大双眼:“这是阿姨的陪嫁!林逸,你到底要做什么?”
“救人。”林逸掐灭香烟,烟灰落在翡翠镯上,像点染的墨色,“救我爸,救你爸,救我们自己。苏瑶,相信我,三个月后,我会让这只镯子的价值翻十倍。”
苏瑶盯着他的眼睛,那里有前世从未见过的锋芒。她忽然想起三天前在医院,林逸醒来时盯着手臂的样子,那道青铜纹路在晨光中明明灭灭,像条即将腾飞的龙。
“好。”她接过镯子,放进随身的包,“但你要告诉我,那道纹路到底是什么?还有...你手机里的苹果发布会备忘录,为什么会有2011年的日期?”
林逸沉默片刻,窗外的雨幕中,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过,车牌号尾号“9527”——正是霍启明的私人座驾。他凑近苏瑶,在她耳边低声说:
“因为我从未来而来,为了阻止一场即将发生的灾难。而你,苏瑶,是唯一能帮我的人。”
苏瑶的瞳孔骤然收缩。林逸看见自己映在她眼中的倒影,左脸的蝴蝶胎记此刻清晰可见,而她颈间的“荣”字吊坠,正在雨水的反光中,露出内侧的龙形刻纹。
原来早在相遇之初,命运的齿轮就已开始转动。
霍家的阴谋,江家的血脉,还有藏在长江底的青铜鼎,终将在这个重生的时空里,掀起一场改天换地的风暴。
第五节:暴雨中的倒计时
晚上七点整,林逸站在城西茶楼门口。红木牌匾上的“聚贤楼”三个字被雨水冲刷得发亮,二楼包厢的窗户透出暖黄的灯光,赵明远的笑声混着麻将声传来。
他摸出手机,给父亲发了条短信:“爸,我在茶楼门口,带你去看样东西。”
发送成功的瞬间,身后传来汽车鸣笛。陈昊摇下车窗,扔出一个文件夹:“里面是星火电商的股权协议,签了它,你就是联合创始人。”
“这么信任我?”林逸接过文件夹,看见首页贴着那张旧照片的复印件,背面用红笔圈出了张叔的脸。
“因为你和我一样,都有想改变的过去。”陈昊点燃一支烟,“林逸,2003年长江沉船上,我爸也在。他临死前告诉我,船上有个青铜鼎,还有一本能预知未来的商谱。”
林逸的手指突然顿住。远处传来父亲的脚步声,他穿着棕色夹克,手里提着个黑色公文包——里面装着那份致命的投资合同。
“小逸?你怎么在这儿?”父亲的声音带着惊讶,鬓角的白发在雨夜里格外刺眼。林逸想起前世葬礼上,这头白发被雨水打湿的样子,心脏像被攥紧的拳头。
“跟我走。”他抓住父亲的手腕,用力往停车场拖,“别问为什么,先跟我走!”
“你这孩子,发什么疯!”父亲试图挣脱,公文包掉在地上,投资合同散落一地。林逸弯腰去捡,突然看见合同封面上的甲方签名——“赵明远”,以及乙方栏里,父亲那即将落下的钢笔字。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一条陌生短信跳出来:
“阻止林建国签约,你将改变三条人命的走向。但记住,蝴蝶振翅时,总要折断几根翅膀。”
雨水砸在手机屏幕上,林逸抬头,看见茶楼二楼的窗户边,站着个戴金丝眼镜的老者。
老者举起手中的罗盘碎片,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