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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昊是谁?”林逸突然问,“他为什么会有和我们一样的疤痕?”
张叔 sip了口酒,目光投向远方的长江:“他是江商盟培养的下一任天命者,本该在2023年接过罗盘,却因为你的重生,提前卷入了这场争斗。”
“我的重生……不是意外?”林逸感觉喉咙发紧,仿佛有双手正在扼住他的气管。
“十年前的今天,你祖父用最后的力量打开时空裂隙,将你送回过去,”张叔掏出怀表,表盖内侧刻着与林逸手臂相同的纹路,“但霍启明也利用这个机会,将自己的私生子赵明送回了2010年——你们的重生,从来都是一场博弈。”
林逸猛然想起,重生当天收到的匿名短信,还有旧书店老板临终前的警告:“霍家的人……就在你身边。”原来从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起,就已经陷入了霍启明设下的局,而青铜罗盘,既是钥匙,也是枷锁。
“苏瑶的父亲,我会想办法弥补,”张叔将怀表塞进林逸掌心,“但霜降夜迫在眉睫,霍启明已经集齐了两块罗盘碎片,你必须在三天内找到青铜鼎,否则……”
“否则怎样?”林逸握紧怀表,金属边缘刺痛掌心。
“否则时空裂隙会彻底崩塌,你和苏瑶都会消失在时间洪流里。”张叔的声音里难得透出一丝焦虑,“而且根据商谱记载,天命者必须在至亲之人的见证下完成仪式,否则三器无法共鸣。”
林逸想起父亲手臂的纹路,突然意识到:所谓“至亲之人”,指的正是同样拥有青铜血脉的父亲。而苏瑶,不仅是他的爱人,更是这场仪式中不可或缺的“钥匙”持有者——她的翡翠镯子,正是开启鼎内秘密的关键。
手机突然震动,收到一条未知号码的短信:“今晚子时,长江旧码头,带齐三器,否则苏瑶性命难保。” 附带着一张照片:苏瑶被绑在锈迹斑斑的铁柱上,嘴角有血迹,眼神却依然倔强。
林逸捏碎手机,碎片划破掌心,鲜血滴在罗盘碎片上,竟让纹路发出暗红色的光。他想起苏瑶今天临走时的眼神,那是一种被背叛后的绝望,却也是他最熟悉的、绝不认输的倔强。
“告诉父亲,我去去就回。”林逸将怀表塞进张叔口袋,转身走向电梯,“如果我没回来,让他带着商谱上册远走高飞。”
“你以为霍启明会让你这么轻易救人?”张叔在身后喊,“这是陷阱!”
林逸没有回头,他知道这是陷阱,却不得不跳。因为苏瑶眼中的光,比任何天命都重要。电梯门合上的瞬间,他摸出翡翠镯子,轻声说:“等我,这次换我来守护你。”
长江边的夜风带着腥气,林逸踩着生锈的铁板走向码头中央,手电筒光束扫过水面时,青铜鼎的轮廓正从浓雾中缓缓浮现。苏瑶被绑在鼎身一侧,嘴里塞着布条,看到他的瞬间,眼中闪过惊喜与担忧。
“林逸,好久不见。”赵明从阴影中走出,手里把玩着另一块罗盘碎片,身后站着十几个黑衣杀手,“交出钥匙和罗盘,我可以让苏瑶死得痛快点。”
林逸停在五步之外,目光扫过赵明身后的杀手——他们每个人的手臂上,都有或深或浅的青铜纹路。原来霍启明这些年一直在培养“伪天命者”,试图用血脉共鸣打开青铜鼎。
“你真的以为,靠这些冒牌货就能开启鼎内秘密?”林逸冷笑,故意将镯子露在袖口外,“没有正统血脉的钥匙,就算集齐三器也是徒劳。”
赵明脸色一沉,抬手就是一枪。子弹擦着林逸耳边飞过,击中身后的铁板,发出刺耳的声响。苏瑶发出 muffled scream,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
“给你最后机会!”赵明上前一步,枪口抵住林逸额头,“要么交器,要么收尸。”
林逸能闻到赵明身上的古龙水味,是前世他常用来掩盖血腥味的那款。他缓缓举起双手,露出手臂上的纹路,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你以为我会怕吗?从重生那天起,我就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
话音未落,他突然将罗盘碎片按在赵明持枪的手腕上。青铜纹路瞬间暴走,像活过来的蛇般缠住赵明手臂,他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手枪掉在地上。林逸趁机踢向他膝盖,反手夺过罗盘碎片,同时用镯子划破自己掌心,鲜血滴在鼎身上。
“以江氏血脉之名,开启天命!”林逸大喊。
青铜鼎突然发出轰鸣,水面掀起巨浪。苏瑶身上的绳索自动断裂,她踉跄着扑进林逸怀里,他闻到她发间的茉莉香混着硝烟味,从未如此安心。
“快走!”林逸拽着她跑向码头出口,身后传来赵明的怒吼:“给我追!”
就在这时,江面突然炸开强光,青铜鼎缓缓升起,露出内侧刻着的“2010.5.20”——正是林逸重生的日期。更惊人的是,日期下方还有一行小字:“天命者,必承其重,非至亲血脉,不可逆转。”
林逸猛然回头,只见父亲不知何时已站在码头入口,手臂纹路蔓延至胸口,正用身体挡住追杀的杀手。张叔带着江商盟的人从两侧包抄,枪口对准了赵明。
“爸!”林逸想冲过去,却被苏瑶死死拽住。父亲回头看他,眼中有欣慰,有不舍,还有一丝释然:“小逸,带着商谱活下去,别让江家的血白流……”
枪声响起的瞬间,青铜鼎发出耀眼光芒,林逸感觉手腕一轻,罗盘碎片与翡翠镯子同时飞离掌心,融入鼎身。时空仿佛在此刻静止,他看到父亲倒下的慢动作,看到苏瑶撕心裂肺的哭喊,看到自己手臂上的纹路正急速向心脏蔓延。
“不——!”
剧痛中,林逸突然惊醒,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长椅上,苏瑶正握着他的手轻声哭泣。病房门打开,医生笑着说:“苏先生已经醒了,手术很成功,肝源是一位匿名捐赠者提供的,非常匹配。”
林逸猛地抬头,看见父亲正站在医生身后,手臂上没有任何纹路,仿佛昨夜的一切只是一场荒诞的梦。他摸向口袋,罗盘碎片和翡翠镯子都在,只是镯子内侧的“钥匙”二字,不知何时变成了“缘”字。
“做噩梦了?”苏瑶温柔地替他擦去额角冷汗,“爸爸说,你昨天守了他一整夜。”
林逸怔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