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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突然露出诡异的微笑,看向苏瑶身后:“他就在你身后,等着收回属于霍家的东西。”
苏瑶浑身血液凝固,缓缓转身——霍启明正站在大楼阴影里,手中握着完整的罗盘,身后跟着数十名黑衣人。他的皮肤干瘪如纸,胸口插着三根青铜针,正是用罗盘力量强行续命的代价。
“江家的小崽子们,”霍启明声音沙哑如破锣,“以为解开双生天命的秘密就能翻盘?你们别忘了,三器合鼎需要霜降夜的天时,而现在——”他抬手看表,“距离霜降还有三个月,足够我把你们的翅膀折断。”
林逸这才注意到,苏瑶手腕的铁链另一端连着霍启明手中的罗盘,金色纽带正在被缓缓拉扯,仿佛要将两人的生命力抽离。
“放开她!”林逸试图挣脱,却发现纹路已与苏瑶的命脉相连,任何挣扎都会让她承受双倍痛苦。
霍启明逼近,罗盘发出刺耳的蜂鸣:“知道为什么商谱下册说重生需要三代人的寿命吗?因为每一个重生者,都是用江家血脉养的蛊。”他指向林逸,“你以为自己是林逸?不过是用江延年的精血培育的傀儡,一旦合鼎,就会化作养料。”
苏瑶猛地抬头,与林逸对视。记忆如潮水涌来——前世婚礼上,林逸曾对她发誓“永不相负”,而此刻,他眼中闪过的竟是解脱般的笑意。
“原来如此。”林逸轻声说,“所以我的手臂纹路总是比你快一步,因为我根本不是真正的天命者,只是引你觉醒的工具。”
霍启明大笑:“现在明白,已经晚了——”
话音未落,苏瑶突然发力,用铁链缠住霍启明脖颈,同时将钥匙插入罗盘缺口。三器首次完整共鸣,地面裂开蛛网状的金光,林逸感到身体正在虚化,而苏瑶的纹路却如藤蔓般疯狂生长,将霍启明死死捆住。
“林逸,还记得我高考前写的纸条吗?”苏瑶含泪微笑,“‘等我考上华清,我们就去北京找线索’——其实背面还有一句:‘如果线索断了,就一起打破宿命’。”
金光中,林逸的身体逐渐透明,却看清了霍启明惊恐的脸——商谱下册的真正秘密,不是重生需要代价,而是双生天命者必须牺牲“引”的一方,才能让“基”活下去。
“不要!”林逸想抓住苏瑶,却穿过了她的身体,“原来祖父说的‘毁掉罗盘’,是让我……”
“是让我们一起毁掉它。”苏瑶打断他,将罗盘按在林逸胸口,“你以为重生是巧合?其实是我在2023年用三器之力,把你‘引’回了2010年。”
信息量太过庞大,林逸感到头痛欲裂。他终于明白为何每次回溯都会看到苏瑶的不同结局——因为真正的重生者,从来都是她。而他,是被她用命运丝线拽回的“引路人”。
霍启明在金光中发出惨叫,身体开始崩解:“你们以为毁掉罗盘就能改变命运?江商盟的蓝图早已刻在鼎上,无论如何,霍家都会——”
“霍家会消失在历史里。”苏瑶打断他,鼎缓缓升空,“而我们,会用真正的方式改变世界——不是依靠预知,而是靠自己的双手。”
林逸的身体即将消散,却在最后一刻触到苏瑶的指尖。十年前那个雨天,他在混混手中护下的少女,此刻正用自己的生命,为他开辟新的未来。
“活下去。”苏瑶轻声说,“用我们的眼睛,看遍这个我们亲手改写的世界。”
金光吞没一切前,林逸看到苏瑶腕间的胎记化作凤凰虚影,而自己的手臂纹路终于蔓延至心脏——不是死亡的预兆,而是新生的开始。
当他再次睁眼时,躺在2010年的病房里,手臂光洁如初。床头柜上的诺基亚手机显示未读短信:“中山路13号,《江氏商谱》,申时三刻前取,过时不候。”
仿佛一切只是一场梦。
但掌心残留的温度告诉他,有些东西已经改变。他摸向口袋,摸到半块罗盘碎片——这次,碎片边缘是光滑的,与记忆中苏瑶前世持有的锯齿状碎片不同。
门被推开,苏瑶捧着保温桶走进来,手腕内侧的胎记若隐若现:“阿姨说你爱吃排骨莲藕汤。”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林逸掌心的碎片上,“这次,换我来保护你,好吗?”
林逸抬头,对上她眼底暗藏的金光——那是属于真正天命者的光芒。他终于明白,命运的齿轮从未停止转动,但这一次,他们不再是被操纵的棋子。
“好。”他轻声说,握住她的手,“我们一起。”
窗外,梅雨季的雨终于停了,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床头卡上的日期——2010年5月20日。这一次,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