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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绍国头也不回，随口应道：“跟着走就是了，我以前打猎，对这片山熟得很。”
他当然熟，只不过不是通过双脚丈量出来的熟悉，而是通过自己契约兽的“视角”来记忆的。
又走了一炷香的功夫，绕过一片陡峭的石壁，眼前豁然开朗。
一片向阳的山坡上，密密麻麻地生长着一大片绿油油的植物！
叶片对生，呈披针形，顶端开着淡紫色的小花，花瓣上有着深色的条纹。
“穿心莲！是穿心莲！”
李童惊喜地叫出声来，他快步上前，仔细辨认了一下，激动地回头喊道，“真的是穿心莲！天呐，这么多！”
“乖乖，这得有多少啊？咱们就是把带来的布袋全装满，恐怕也采不完吧？”
“林大哥，你咋知道这地方有这么多穿心莲的？这也太神了吧！”
看着眼前这片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药田”的野生穿心莲，林绍国心中也是微微一动。
这片区域，恰好是那头棕熊记忆里一个常来舔舐伤口的地方，看来这家伙没少用这穿心莲给自己“治病”。
这意外之喜，倒真是解了燃眉之急。
“运气好罢了。”
林绍国说道，弯下腰开始采摘，“别愣着了，赶紧动手，咱们只要够给鹿治病的就行，剩下的留着，别竭泽而渔。”
李童学徒闻言，也连忙动手采摘穿心莲的茎叶。
有了这片“宝地”，需要的药材很快就收集齐了，甚至还绰绰有余。
满载而归，回到村里时，老中医已经指挥着卫耀光等人将生石膏捣成了细腻的粉末。
见到林绍国他们带回如此充足新鲜的穿心莲，老中医也是眼前一亮，连连点头：“好，好！这下药材齐全了，立刻生火熬药！”
村里的空地上很快支起了几口大锅，火焰舔舐着锅底，浓郁的草药味混合着淡淡的石膏气息弥漫开来。
老中医亲自掌勺，监督人们煎药。
药汤咕嘟咕嘟地翻滚着，颜色逐渐变得深褐，散发出一种苦涩却又带着奇异清香的味道。
卫耀光和几个村民在一旁等着，不时探头看向养鹿场那边奄奄一息的鹿群，脸上满是忧色。
几个时辰后，药汤终于熬好。
老中医用勺子舀起一点，吹凉后尝了尝，满意地点点头：“火候正好，可以用了。来，搭把手，把药汤灌给那些鹿。”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滚烫的药汤分装到一个个盆里，稍微晾凉后，便开始给病鹿灌药。
这是一个费力的活，病鹿虚弱无力，需要几个人合力掰开嘴，小心地将药汤一点点灌进去。
药效似乎很快就显现了出来。
一些症状较轻的鹿，在灌下药汤后不久，呼吸似乎平稳了一些，原本焦躁不安的神情也略微缓和。
看到这一幕，卫耀光等人稍稍松了口气。
然而，接下来的几天，情况却并没有如他们期望的那般完全好转。
药汤每日按时灌服，老中医也尽心尽力地调整着方子，可鹿群的病情却反反复复。
有几头强壮些的鹿渐渐恢复了精神，开始少量进食，但更多的鹿，却依旧一天天衰弱下去。
最终，当疫情的风波过去，清点损失时，原本的十几头鹿，现在竟然只剩下一般，连十头都没有了。
“李叔，这……”
卫耀光看着空了大半的鹿圈，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