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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娘，听您的意思，是认识我，或者是认识我的父母？”
“姑娘，干娘我出得最远的门儿就是县里，更别说大上海了。哪会认识你的父母呢？”
孟巧珍说完，不再言语，空洞的眼神凝望远方，好像陷入了一种深深的回忆当中。
李跃民一看他妈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有事情瞒着他。
于是，对春桃说道：
“媳妇儿，你带翠萍妹子去院子里看看那匹墨龙驹。
尤其是看看它屁股上那把匕首扎出来的伤痕，她自然就会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李跃民的话说得明白，却把尹翠萍听得直糊涂。只好懵懵地跟着春桃到了院子里。
李跃民见二人走了，这才掩上房门。坐到母亲跟前：
“娘，您老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儿子，为何这样问？娘哪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呢？”
“不对，娘，你的眼睛虽然瞎了，但您的表情却骗不了我。
你刚才那句话已经完全暴露了您就是有秘密。要是不对我说实话，我就去找我干爹问。”
李跃民说完，假意站起身就往出走。
被孟巧珍一把扯住衣袖：
“儿子，你坐下。”
李跃民又重新坐回到孟巧珍身边，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
“娘，有什么事情您就跟儿子说，无论您曾经做下什么事情，儿子都不会责备您的。”
“儿子，娘这一生清清白白，并没有做出任何让你们兄弟俩蒙羞的事情。
只是有一件事情娘也叫不准，这件事情在娘的心中已经埋藏很多年了，一直想寻求个答案，但是也不知道找谁去问。”
“行，那你就跟儿子说，不论您想要个什么答案，儿子都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孟巧珍拉住李跃民的手，拍了拍：
“儿啊，娘的眼睛是为啥瞎的，你知道不？”
“娘，您的眼睛不是因为得了眼病，没得到及时救治才瞎的吗？”
孟巧珍摇了摇头：
“不完全是。娘的眼睛有一半儿是哭瞎的。”
“哭瞎的？什么事情能让娘哭得这么伤心？那个时候，儿子都已经记事了。并不记得家里发生过什么重大变故啊。”
“那你可还记得娘那个时候已经怀有身孕的事吗？”
“记得啊，娘，当时您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兄妹。
我爹说您说生下来就是一对死胎呀，后来被我爹拿出去给埋了。”
“不对呀，儿子，不对。娘总感觉那件事情不对劲。
当时我生下你弟弟妹妹的时候，产后大出血，晕死过去。
我明明听到了两个婴儿的啼哭声，可醒来的时候，你爹却说他们两个都憋死了。
我始终对这个事情存有疑虑，后来我问过你爹很多次，也到他埋婴儿的地方去看了，都没有见到你弟妹的尸首。
我问你爹，你爹硬说是被野狗给刨走了，看他指天发誓的样子，我也就稀里糊涂的信了。
不过后来我听说，就在我生你的那一天，村东头的老尹家来了一个上海亲戚。
有人看看那个女的来的时候空着两只手，走的时候怀里却多了一个娃。
隔几天下午，又有一个上海人抱走了一个娃。
我当时就对这个事情产生了怀疑，就去老尹家调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