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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晨！"苏悦突然拽住我胳膊，她的手烫得惊人，"你别...别死。"
我没说话，反手拍了拍她手背。
光墙在这时晃了晃，有个小幽灵的手已经穿透进来，指甲擦过我的脸颊，火辣辣的疼。
湛瑶突然松开我的手。
我转头，看见她咬破了指尖，在符纸上画了道血线："三秒后屏障开个口，你抓紧。"
"一。"她的睫毛在火光里颤动。
"二。"苏悦的吼声重新拔高，带着哭腔，像把生锈的刀在磨。
"三！"
符纸"轰"地炸成一片火星。
我弯腰冲了出去，军刺在身前划出半圆，扫开扑过来的小幽灵。
有个东西擦过我的后颈，是湛瑶扔过来的铜钱——她总说这是家传的辟邪物，现在正攥在我手心里，烫得像块炭。
阴巢的核心更近了。
那团阴影里有双绿莹莹的眼睛，正死死盯着我。
我挥军刺刺过去，却在触到阴影的瞬间被弹开，震得虎口发麻。
小幽灵们像疯了似的涌上来，有几个甚至撞在军刺上，用身体缠住刀刃，逼得我只能用拳头砸它们的"脸"——可那哪是脸，分明是一张张被剥了皮的生肉，混着脓水往下滴。
"晨哥！
这边！"苏悦的吼声像根针，刺破了阴巢的嗡鸣。
我瞥见她站在屏障边缘，举着最后半盒火柴，火苗在她指尖跳得老高，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接着！"
火柴盒飞过来时，我下意识接住。
磷粉的蓝光突然大盛，照见阴巢核心里的东西——那是具被泡得发胀的尸体，脖子上挂着块玉牌，和之前炸碎的那块一模一样。
它的嘴大张着，舌头伸得老长，正发出"咯咯"的笑声，所有小幽灵的动作都跟着它的节奏在动。
"是它在操控！"我吼了一嗓子，挥起火柴盒砸向那东西的额头。
磷火炸开来，它发出刺耳的尖叫，身体瞬间透明了几分。
可还没等我补上一刀，身后突然响起山崩似的轰鸣——那声音不像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倒像是地底下的闷雷，震得我耳朵生疼。
小幽灵们的动作突然变得疯狂。
它们不再撞屏障，而是直接往我身上扑，指甲、牙齿、甚至裂开的指尖骨茬，全往我肉里钻。
我看见湛瑶的屏障正在崩塌，符纸的火星子像下雨似的往下掉；苏悦的火柴灭了，她瘫坐在地上，手还保持着举火柴的姿势，脸上全是汗；而那团阴影里的东西，正缓缓从尸体里爬出来，长出了比之前高两倍的身子，皮肤像腐烂的树皮，眼睛里的绿光变成了暗红。
它张开嘴，发出的却不是声音，而是一阵气浪，把我掀得撞在墙上。
后脑勺磕在砖头上的瞬间，我看见湛瑶跌跌撞撞地扑过来，苏悦在地上爬着抓我的脚——可那些小幽灵已经围了上来，像团不断膨胀的黑雾，把我们三个的影子都吞了进去。
最后一秒，我听见那东西的"声音"在脑子里炸响，像生锈的齿轮在碾：
"想吃...新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