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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眼睛睁开时,整个溶洞的温度骤降,我听见湛瑶在我旁边轻声说:"完了。"
苏悦突然尖叫。
我转头看见,刚才被打退的骸骨又站了起来,这次它们的鬼火变成了血红色,而在它们身后,张老师的黑雾重新凝聚成人形,他的嘴里,多出了第三排牙齿。
"苏悦!"湛瑶扑过去拉她,可骸骨已经围了上来。
苏悦的胳膊被抓出三道血痕,赵记者用身体护着她,却被骸骨一掌拍在胸口,闷哼着倒在地上。
湛瑶抄起块石头砸向最近的骸骨,可那石头刚碰到鬼火就烧了起来。
我想冲过去,却被那从裂缝里爬出的东西的目光钉在原地。
它的视线扫过我们每一个人,我听见脑子里响起某种不属于人类的语言,像生锈的齿轮在转动:"祭品。"
林宇的铁棍砸在它鳞片上,溅起火星。
它低头看了眼,尾巴轻轻一扫,林宇就被甩到岩壁上,撞得晕了过去。
吴警察连开三枪,子弹打在它眼睛上,只留下个白印。
"破坏法阵!"湛瑶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拽着苏悦往祭坛跑,骸骨在后面紧追不舍,"就算它出来了,没了法阵供能,至少能拖慢它!"
苏悦的衣服被骸骨扯破,后背渗出血珠。
赵记者咬着牙爬起来,抄起块石头砸向追得最紧的骸骨,却被反手甩进了水潭。
湛瑶的头发散了,她抓着苏悦的手拼命跑,离祭坛只剩五米、三米......
裂缝里的东西发出轰鸣。
我看见它的前爪按在地上,岩石像豆腐似的裂开。
它的嘴张开,里面是无数层倒刺,我甚至能看见它喉咙里蠕动的触须。
"郭晨!"湛瑶回头看我,她脸上都是血,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快!"
我冲向那东西,抄起铁棍砸向它的前爪。
鳞片碎了一片,露出下面黏糊糊的肉,黑血溅了我满脸。
它吃痛甩爪,我被扫飞出去,撞在祭坛的主柱上。
柱子晃了晃,荧光绿的地脉血溅在我胳膊上,烫得我直抽气。
"抓住机会!"湛瑶喊。
苏悦趁机扑向祭坛,抄起块碎石砸向主柱。"咔嚓"声,主柱裂了道缝,地脉血顺着裂缝往外淌。
可就在这时,张老师的黑雾突然缠住苏悦的脚踝。
他的脸贴在苏悦脚边,獠牙几乎要咬穿她的鞋:"留下吧,小祭品。"
苏悦尖叫着摔倒,脑袋磕在祭坛边缘,鲜血顺着额头流进眼睛。
她摸索着去抓碎石,可张老师的黑雾越缠越紧,顺着她的小腿往大腿爬,所过之处皮肤迅速溃烂。
"苏悦!"湛瑶扑过去掰那黑雾,可黑雾像活物似的钻进她指甲缝里,疼得她直哆嗦。
赵记者从水潭里爬出来,浑身滴水,他抄起镁条划燃,扔向张老师的黑雾——黑雾被烧得滋滋响,却更快地缠紧了苏悦。
我挣扎着爬起来,那东西的影子已经笼罩了整个溶洞。
它的前爪抬起来,就要拍下——
"轰!"
头顶的洞口突然塌了块岩石,砸在那东西的鼻梁上。
它发出愤怒的吼叫,甩头撞向洞顶,钟乳石像下雨似的落下来。
我趁机冲过去,拽起苏悦的胳膊往祭坛拖。
她的腿已经被黑雾腐蚀得露出白骨,疼得昏了过去。
"砸!"湛瑶喊,她的手还在和黑雾较劲,"砸断主柱!"
我抄起苏悦手里的碎石,用尽全身力气砸向主柱。"咔嚓"声,主柱断了半截,地脉血喷出来,溅在那东西身上。
它发出刺耳的尖叫,前爪拍在地上,整个溶洞都在震动。
第二根主柱在赵记者的铁棍下断裂。第三根......
"郭晨!"吴警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拖着林宇跑过来,"那东西要钻出来了!"
我抬头,看见那东西的半个身子已经爬出裂缝,鳞片上沾着泥土和树根。
它的眼睛锁定了我,喉咙里发出低吼。
第三根主柱的裂缝越来越大。我举起最后块碎石,砸向裂缝——
"砰!"
主柱轰然倒塌。
地脉血像喷泉似的涌出来,浇在那东西身上。
它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身体开始冒烟。
张老师的黑雾尖叫着散开,钻进裂缝里。
骸骨们的鬼火"唰"地熄灭,摔在地上变成堆碎骨头。
"成了?"林宇捂着肚子坐起来,他的衬衫被血浸透,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没。"湛瑶擦了擦脸上的血,她的手还在抖,"地脉血只是暂时压制了它。
看裂缝。"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裂缝里的黑血还在往外涌,可在血浪下面,我看见那东西的爪子还抓着裂缝边缘,它的眼睛还在,正死死盯着我们。
苏悦突然抽搐起来。
她腿上的黑雾虽然散了,但溃烂的皮肤还在冒黑泡。
湛瑶撕开自己的袖子给她包扎,血浸透了布料,很快又被黑泡染成灰色。
"她中了尸毒。"湛瑶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张老师的黑雾里有地脉的毒,我......我没带解药。"
赵记者跪在苏悦旁边,他后背的伤口还在流血,却还是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垫在她头下:"撑住,小悦。
我们......我们肯定有办法的。"
林宇突然站起来,他摇摇晃晃地走向裂缝,铁棍在地上拖出火星:"我去把那东西的脑袋砸烂!"
"回来!"吴警察拽住他,"你现在过去就是送死!"
溶洞的水潭突然翻起浪花。
我看见有东西在水下动,是刚才被砸断的骸骨,它们的鬼火又亮了起来,这次更红,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又来了。"湛瑶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她抱紧苏悦,"郭晨,我们......我们是不是撑不过今晚了?"
我摸了摸兜里的旧日记。
最后一页的字迹还清晰:"地脉之下,锁着不该醒的东西。
若它醒了,用七盏长明灯镇住七窍,再以活人血祭......"
可我们没有长明灯,没有活人血祭,只有满身的伤和越来越近的骸骨。
苏悦的手指动了动,她睁开眼睛,血糊住了睫毛:"郭哥......疼......"
我蹲下来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已经凉了,比湛瑶跳下来时还要凉。
骸骨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张老师的黑雾在裂缝口盘旋,那东西的眼睛还在盯着我们。
洞顶又有钟乳石落下来,砸在离我们三步远的地方。
灰尘弥漫中,我听见那东西的低鸣,混着苏悦的抽噎,林宇的骂声,湛瑶的啜泣——
所有声音都在说同一句话:
我们,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