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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霞客的手一抖,差点把书扔在地上,他急忙把书放下,接过馒头,嘴里说道:“把菜放一边吧。”
店小二看了看徐霞客,欲言又止,终于什么也没说,默默的出去了。
徐霞客立刻站起身把门重新关好,上了门插,这才重新坐下,咬着馒头接着看。
珠渲湖这边已是横尸遍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稠的血腥味。
“山涧下就是珠渲湖水,远看都能看到当初带可染吃蘑菇的地方”之轩心想,轻轻笑起来:“死在这里也是福气了。”他已经受了伤,援兵迟迟未到怕是不会来了。
悬崖上已是退无可退。之轩想着,但愿摔下山涧能粉身碎骨,不留着尸首给齐之漾玷污。
他往山崖下看去。
“齐之轩!”
他猛然抬头。对面山崖上出现一个红色身影,是齐之漾。
“哥哥穿的这么喜庆,是为活捉我去朝廷邀功提前庆祝吧?”
“待你驾鹤西去以后,我就娶可染进门,提前庆祝一下!”
之轩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正听这话从之漾嘴里说出来,仍是觉得肝胆俱裂,喉咙里一阵腥甜。他强压了下去,绝然地说:“既然如此,好好待她吧”
齐之漾本来想着激他一下,让他断了去死的念头,没想到竟适得其反。心一横,叫人把可染带了上来。
“齐之轩,当初你当着我的面杀了我母妃,我今天,我今天也让你尝尝滋味”齐之漾喊着,瞳孔突出,沫飞四溅,手抖地跟筛糠一般把剑驾到可染脖子上。他还没失去理智,只想虐一下之轩的心,并不想他死——皇上和西南王下了死命令的。
之轩见他疯狗似的样子,以为他真要杀可染,心一着急口中血剑喷出。他低喘着,缓缓将手中的长剑举起,正值夕阳西下,落日余晖将长剑映出金光,众人不禁都朝之轩望去,包括赶来的李良庆和胡夺。
那金光在空中一闪,直直的朝齐之漾冲去。齐之漾的心悬了起来,见长剑插在他前面的地上,才松了口气,出了一身冷汗。
“放了她。我和你回去见皇上!”
可染正想着一死了之,低头看见了胸前挂着的那个扳指大小的信号弹。她望着之轩,眼直直地瞅着他,他的脸比夕阳还要明亮,他的目光是透明的带子,一直伸入她的心里,把她的心栓的严严实实。
是的,她无数次的憎恶着自己——贪心他的宠爱,沉醉他的情欲,迷恋他的一切!
可人这一生能遇见几个放在心上的人?
正要举手抓那个信号弹,之漾无心推了她一下,反射性的脑子里回想起一句话:
“难道儿女私情比国家和百姓更重要?”
“难道儿女私情比国家和百姓更重要?”
“难道儿女私情比国家和百姓更重要?”
那一瞬间,她犹豫了。
也在那一瞬间,一支箭直直地穿进之轩的心脏。
‘嗖’的一声!
那声音似乎把山涧中所有的一切都抽走了,所有人都屏息举目,望着之轩,这个美貌与邪恶兼容的男人。只见他仍是紧紧盯着可染,那眼神似乎在喊着:
“让我再多看你一眼吧!”
他慢慢闭眼凝神,将手艰难地摸进已经满是血的衣襟,缓缓掏出一条白绢。
可染认出是那关雎图。
‘嗖’又是一声,又有一支箭插进之轩胸口。他再也无力承担那箭的猛力,一个趔趄向山涧栽了下去。
胡夺手中的强弩颓然地垂到身侧。
身后的李良庆骑马赶来,气急败坏地说:“不是跟你说了吗!不杀齐之轩,不杀他!你——”他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马似乎感觉到了主人的慌乱和心疼,四蹄不停地到处走动。
“我的军队里,有很多已经归顺了他。刚才那姑娘脖子上戴的是——”
“你少狡辩!你不过是怕他日后东山再起!”李良庆五内俱裂,吼着侍卫:“还愣什么!快去找之轩,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两天下来都在为胜利庆祝,第三天下午小开才有时间来看可染。掀开帐帘子一看,见她正低着头看着胸前的‘小扳指’哪。
“可染”小开慢慢走近,坐在她身边,说:“我想鹿洲把姐姐带回来,你说,齐大哥会同意吗,她之前”见可染没反应,就转了个话题,说:“齐大哥这几天很忙,所以没来看你他真的很忙!他得选日子签协议,还要继承齐亲王的爵位,还有可能加封,到时候你也”见可染仍是低着头,就转到她身前蹲下仔细地看着她,这才发觉她不是平常的样子:目光有些呆滞,面容也有些痴傻。
小开有些慌了,把门口侍从叫来一问才知道她已经这个样子两天了。
“你们怎么不告诉我!”
“您这两天很忙,我们上报了齐将军,呃不中南王。王爷说,云姑娘过几天就会好,不用担心”
小开撇下他们去了之漾的帷帐。之漾正在查看之轩余党的名册——一想到之轩已经死了,他就高兴,甚至梦里都能笑醒。还在舒心笑着呢,小开突然进来他都来不及合上嘴。
“什么事?”之漾仍是笑,对小开闯进来并不介意。
“可染好像病了”
之漾收敛了笑,说:“还真能疼出病来?不至于——”小开要开口说话,被他止住,接着说:“去把小朵接回来吧!”
小开惊讶地看着他。
之漾笑笑,说:“现在就去,晚了我就变了主意了。小朵那现在怕也不安全,你得快点。”
小开感激地看着他,说:“是。”
这晚上之漾没有笑醒,第二天一大清早就来找可染。可染刚洗漱完,浅笑的脸就像一朵桃花,他携着可染一同坐到床沿上,双手搭在她肩膀上。
可染没有反抗,只笑着。
之漾问:“我娶你好不好?作正妃,好吗?”
可染仍是笑,没回应。
之漾看到她明亮的瞳孔里没有一丝自己的身影,不禁又生气又害怕,摇着她的肩膀喊:“你这该死的女人,还没搞清楚自己是谁的女人吧!你的心呢?跟着齐之轩死绝了?你本来就该是我的!”
听到‘齐之轩’三个字,可染白茫茫的脑子里清明了几分。
这时有侍卫进来有事禀报,见可染在一旁有些犹豫。
之漾瞟他一眼,冷哼道:“说就行——尸体找到了?”
可染心上一疼。
“没有,方圆百里都找不到他的尸体,除了这个——”
之漾从侍卫手中接过一张白绢,看了一眼接着紧紧攥在手心里。
“怕是碎尸万段喂了鱼了——便宜他了。”之漾斜了可染一眼。
“还有瑞王府,王爷打算怎么处置?”
“拆了。”
那侍卫睁大眼睛。
“拆了,拆了,拆了——听不懂吗!”之漾极不耐烦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