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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身上装饰着璀璨夺目的珍珠美玉宝石。凡天下美妙的丝竹音乐都进了他的耳朵,凡水陆上的珍禽异兽都进了他的厨房。据《耕桑偶记》载,外国进贡火浣布,晋武帝制成衣衫,穿着去了石崇那里。石崇故意穿着平常的衣服,却让从奴五十人都穿火浣衫迎接武帝。石崇的姬妾美艳者千余人,他选择数十人,妆饰打扮完全一样,乍然一看,甚至分辨不出来。
石崇刻玉龙佩,又制作金凤凰钗,昼夜声色相接,称为“恒舞”。每次欲有所召幸,不呼姓名,只听佩声看钗色。佩声轻的居前,钗色艳的在后,次第而进。侍女各含异香,笑语则口气从风而飏。石崇又洒沉香屑于象牙床,让所宠爱的姬妾踏在上面,没有留下脚印的赐真珠一百粒;若留下了脚印,就让她们节制饮食,以使体质轻弱。因此闺中相戏说:“你不是细骨轻躯,哪里能得到百粒珍珠呢?”
石崇曾与贵戚晋武帝的舅父王恺以奢靡相比。王恺饭后用糖水洗锅,石崇便用蜡烛当柴烧;王恺做了四十里的紫丝布步障,石崇便做五十里的锦步障;王恺用赤石脂涂墙壁,石崇便用花椒。晋武帝暗中帮助王恺,赐了他一棵二尺来高的珊瑚树,枝条繁茂,树干四处延伸,世上很少有与他相当的。王恺把这棵珊瑚树拿来给石崇看,石崇看后,用铁制的如意击打珊瑚树,随手敲下去,珊瑚树立刻碎了。王恺知道后感到很惋惜,又认为石崇是嫉妒自己的宝物,石崇说:“这不值得发怒,我现在就赔给你。”于是命令手下的人把家里的珊瑚树全部拿出来,这些珊瑚树的高度有三尺四尺,树干枝条举世无双而且光耀夺目,像王恺那样的就更多了。这些财富,成了他的死因。而这些财富九成都集中在这金谷园之中。
但要论起石崇死的直接原因,却是这园中的美女绿珠。
绿珠,传说原姓梁,生在白州境内的双角山下,绝艳的姿容世所罕见。古时越地民俗以珠为上宝,生女称为珠娘,生男称作珠儿。绿珠的名字由此而来。石崇为交趾采访使,以真珠十斛得到了绿珠。绿珠妩媚动人,又善解人意,恍若天仙下凡,尤以曲意承欢,因而石崇在众多姬妾之中,惟独对绿珠别有宠爱。在金谷园建成后,石崇在园内筑百丈高的崇绮楼,可“极目南天”,以慰绿珠的思乡之愁,里面装饰以珍珠、玛瑙、琥珀、犀角、象牙,可谓穷奢极丽。石崇和当时的名士左思、潘岳等二十四人曾结成诗社,号称“金谷二十四友”。每次宴客,必命绿珠出来歌舞侑酒,见者都忘失魂魄,因此绿珠之美名闻于天下,而这也就成了他直接的死因。
石崇在朝廷里投靠的是贾谧,他为逢迎贾谧无所不用其极,甚至贾谧出门,他站在路边,望车尘而拜,深为时人不齿。待后来贾谧被诛,石崇因为与贾谧同党被免官。当时赵王司马伦专权,石崇的外甥欧阳建与司马伦有仇。依附于赵王伦的孙秀暗慕绿珠,过去因石崇有权有势,他只能想一下而已。现在石崇一被免职,他明目张胆地便派人向石崇索取绿珠。
那时石崇正在金谷园登凉台、临清水,与群妾饮宴,吹弹歌舞,极尽人间之乐,忽见孙秀差人来要索取美人,石崇将其婢妾数十人叫出让使者挑选,这些婢妾都散发着兰麝的香气,穿着绚丽的锦绣,石崇说:“随便选。”使者说:“这些婢妾个个都艳绝无双,但小人受命索取绿珠,不知道哪一个是?”石崇勃然大怒:“绿珠是我所爱,那是做不到的。”使者说:“君侯博古通今,还请三思。”其实是暗示石崇今非昔比,应审时度势。石崇坚持不给。使者回报后孙秀大怒,劝赵王伦诛石崇。
赵王伦于是派兵杀石崇。石崇对绿珠叹息说:“我现在因为你而获罪。”绿珠流泪说:“愿效死于君前。”说罢转身坠楼而死,石崇想拉却来不及拉住。石崇被乱兵杀于东市。临死前他说:“这些人,还不是为了贪我的钱财!”押他的人说:“你既知道人为财死,为什么不早些把家财散了,做点好事?”
现如今,这楼仍在,人已非,只留下一个关于财富的传说,一个绝世红颜的悲伤故事。
徐霞客在园中悄立良久,眼见得时候已经不早,这才慢慢出了园门。站在门前远远看去,只见号称“街宽百步”的定鼎门大街就在前面不远,天津桥上的行旅熙熙攘攘,车马如流,徐霞客不由得想起唐代诗人刘希夷“马声回合青云外,人影动摇绿波里”,的名句,真是写景如画啊。此时已是暮色茫茫,家家炊烟袅袅上升,犹如蒙蒙烟雨,纷纷扬扬。
徐霞客暗自赞叹良久,却也感觉着有些饥饿了,打算找个小饭馆吃些东西。
他向前看去,见不远处,一座气势恢宏的大酒店迎面而立,楼高居然有三层,这可是极为少见的。要知道以此时的工匠水平,建二层楼已是极限,这酒店高达三层,可见其奢华了。仅从外面看,就知道这酒店非同一般,迎门处画栋雕梁,美奂美仑,酒店内灯火通明。
徐霞客笑了笑。
他自知自己进不得这酒店的门,这样的酒店,一顿饭吃下来,只怕要上百两银子,这可不是他能消费得起的。他绕过酒店正门,想继续向前,找个合适自己的饭馆,方才走到酒店正门右侧,酒店门一开,一个人从里面直飞出来,重重的跌在徐霞客身前!
徐霞客吃了一惊,低头看去,见那人是一个衣着破烂的乞丐,脸上被打的乌青,这一跌更让他痛上加痛,一时爬不起来,只趴在地上叫疼。
徐霞客叹了口气。可以想见,这酒店是拒绝了这个乞丐的乞讨。只是,你拒绝也罢了,为什么要把他扔出来?难道这乞丐在酒店里死缠烂打不肯走不成?
“臭叫花子,下次再敢来,打断你的腿!”台阶上,两个店小二在那气势汹汹的叫骂着。
那乞丐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手一伸,手上托着约有二十两银子,叫道:“我又不是不给钱,凭什么因为我穿的破就不许我进去?”
“你也不看看你那德行!”一个店小二冷冷的答道,“咱们酒店进的都是上等人,你再有钱,也不能污了咱们的名声!”
徐霞客突然站住。
他本来不想理会这事儿,但现在这一幕,让他有些气愤。他转过身,客气的问迎面的店小二:“这位小哥,他的钱可是来路不正?”
那店小二眼睛一翻,爱理不理的答道:“我怎么知道他的钱怎么来的?”
徐霞客哼了一声,接着问道:“既然不能认定他的钱来路不正,你们凭什么不让人家进去吃饭?”
那店小二“嘿”了一声,拿腔作调的答道:“我说这位公子,别说他,就是您来,咱们也一样不接待。您可瞧好了,咱这酒店叫牡丹楼,整个洛阳,就数咱们酒店最高档了,没个身份地位的,还是离的远一些儿好!”
徐霞客大怒,他没想到这店小二如此的势力眼,而把势力眼当成荣耀,更是前所未见,他正待搭话,却听身后一个清脆的声音问道:“我可有足够的身份地位进你们的酒店?”
徐霞客一听之下,立时忘记了和店小二生气,急转过头来叫道:“小玉。。。。。。江姑娘!”
在他身后,正是江小玉。自然,在江小玉身边是少不了赵大的。
江小玉却一本正经的看着那店小二,对徐霞客看都不看一眼,但手却在身下悄悄摆了摆,示意徐霞客先不要出声。
徐霞客有些不明所以,暂且听江小玉的,在一边静观其变。
那店小二见是江小玉,哪敢怠慢,他虽不认识江小玉,可认识洛阳的知府大人,这位江小姐可是知府大人亲自迎接的贵客,今儿知府大人特别包了他们牡丹楼整个三楼为江小姐接风,即使是白痴也知道这位江小姐的身份有多尊贵。
店小二立刻转了脸色,满脸的笑容,笑的那叫一个可爱,就好象从来没和人红过脸生过气一样,连连打拱行礼:“小姐光临,是本店的荣幸。本店三楼已经备好,随时等候小姐。”
江小玉咯咯一笑,冲着徐霞客招了招手:“徐公子,咱们上楼吧,今儿知府大人突然有急事来不了,我正发愁谁来陪我吃饭呢,可巧儿的就碰上徐公子了。赵大,把这位公子也扶着,一起去!”她说“这位公子”,手指向的,正是方才站稳的那个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