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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穿着作战盔甲，站在桌边，全息地图上的塔气轮廓正一圈圈向外扩散。红色标记跳得极快，边境b-47区塔体未现，污染指数却直逼上限。
“最新数据到了。预计十三分钟内成塔，扩散值未减。”
“巡逻组调完，增援五分钟内能到。”
龙丰咬着后槽牙，语气低沉：“提前十二小时……塔不按牌理出牌了。”
李宴与李舜鱼走进来，士兵本想拦，被龙丰抬手止住。
“让他们进来。”
他看了两人一眼，没寒暄：“想去前线？”
“是。”李宴应得干脆。
“我知道自己不够强，但我们迟早得面对塔，与其回避，不如现在就开始。”他顿了顿，“我不冲动，也不鲁莽。我只是想看看它，究竟是什么。”
龙丰没有说话，只把目光转向李舜鱼。
她开口很慢：“我想确认……那是不是，还是我记得的那东西。”
指挥官眼神微变，像是想到什么，但没问。
他沉默几秒，最后一字一顿道：
“你们可以跟，但记清楚。”
“不准私自脱队，不准抢先冲锋，不准离开掩体。”
“战斗指令必须等我下达。”
“谁敢乱来，我亲自把你们扛回去。”
“明白。”两人异口同声。
十分钟后，他们登上重装运输车。
车厢里坐着的，全是精英猎人，装备齐全，神色肃杀。没人说话。
外头的风声越吹越急，李宴握紧了枪柄，望向窗外。
火光在远处忽隐忽现，地平线那头，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
抵达b-47边境区时，夜还没完全过去，但地面已经照得亮如白昼。
浮空炮早已架好，蓝光频频扫描空气，塔气探测车来回穿梭，狙击点布满高地，灵能屏障也一层接一层。
而在那片被戒备重重围起来的核心区域“塔”，正在浮现。
它像从空气里渗出来的，若隐若现，时而模糊，时而清晰。远远看着，像是一块巨大的伤口，撕裂着现实。
“塔体成像中，预计三分钟完全成型。”
龙丰站在高地，脸色越发难看：“它快得太不正常了。”
李宴和李舜鱼站在掩体后，远远望着。
那压迫感，不用靠近，也能从空气里感受到。
李宴额头冒汗，低声：“这就是……高塔？”
李舜鱼目光死死盯着塔心：“不一样。意识雏形出现太早，它不是原本的塔种结构了。”
这时，耳麦中传来一道惊叫：
【警告！塔体稳定性临界，塔门即将开启！】
【检测到一级塔种释放，数量暂不可计】
轰！！！
塔门虚影猛然炸开，黑色的怪物蜂拥而出！
它们仿佛从撕裂空间中爬出，每一只都裹着刺鼻的塔气，在地面上狂奔、撕咬、嘶吼！
“塔种溢出！”
“准备迎战！”
“防线一至四展开！五队跟我！拦截右侧支线！”
龙丰拔刀，冲入夜色。
战斗，开始了。
塔门那一刻开了，像一张裂开的旧画，深夜的边缘被撕开一道猩红的口子。
远处那座高塔，一直虚影般耸立在天幕下，此刻彻底凝固。它的轮廓仿佛在呼吸，一寸寸变得清晰。那不是建筑，更像是一头沉睡太久的怪物，此刻终于睁开了眼睛。门后的黑暗涌出什么东西，像潮水，又像梦魇，哗啦啦地往外倒，一群一群，没来得及细看，已经扑到了人类防线前。
四周陡然安静，像被突然抽走了空气。
没有谁喊，也没有谁犹豫。所有猎人几乎是同时动起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