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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父亲都是通过跑腿或快递员帮忙取药,唐运看到唐金海不方便之处,更坚定决心带父亲去炽都的想法。
唐运从背包里取出一百元交给这个小伙子。
“给零钱吧,没法找。”跑腿的打量着唐运。
“不用找了,”唐运道。
唐金海一脸漠然地坐下,一言不发。
唐运缓缓俯身,拉住唐金海的手臂道:“爸,你跟我去炽都吧,好吗?”
“不去,你赶紧离开!”唐金海的态度冷若冰霜。
见父亲拒绝,唐运心急如焚,不由地上前将唐金海叉了起来。
唐金海整个身体都在抗拒着唐运的动作,二人拉扯间,唐金海陡然重重摔在地上。
接下来的一幕,让唐运大为吃惊。
只见唐金海骤然开始抽搐不已,手脚蜷缩着颤抖着。
原来站在门口的李细妹此时闻声跑了进来,见唐金海的情景,眼珠不停转动着,大惊失色道:“唐运,你把你爸怎么了?他怎么了?”
“我没有做什么,就是抱了一下,他就摔在地上,我也不知道……他以前不会这样。”唐运此时亦是疑惑不已,双手不停抚摸着唐金海的手脚,做着按摩的动作。
过了两分钟,唐金海稍微恢复了一些,不再抽搐。
“爸,您刚才怎么了?”唐运扶着唐金海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水给他,唐金海却是不喝他手里的水。
“哼!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痛恨你!我一辈子都被你毁了!毁了!”唐金海抓起桌上的一捆纸巾砸向地板,纸巾刚好砸飞到李细妹的脚边,她吓得猛然跳起后退。
这俩父子可真是性格可怪的很,都是油盐不进的!李细妹心里暗暗骂着,努了努嘴,只是看现在的氛围,她也不好反应过度。
“你们赶快滚出去啊!不要再让我看到你这个混蛋!”唐金海大声嘶吼着,声音里带着嘶哑,带着歇斯底里。
一直绷着脸的他,此刻脸色因抽搐而变得更加惨白,眼里两行凄凉的泪水顺着鼻梁两侧流到嘴边,滴落在地上。
没想到父亲如今变成这样!
后遗症如此严重!
唐运一时难以接受这个现实,坐地掩面痛哭不已,肩膀一颤一颤的,让李细妹心如刀割。
李细妹诧异地看着痛哭流涕的唐运,她从未见过唐运如此悲恸欲绝的时刻,平时看到的都是一副冷漠淡然的脸庞,似乎天边的云彩一般,难以靠近。
但是此刻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劝他们两个,毕竟她只能算一个局外人罢了。
擦了擦眼泪,唐运拉了拉唐金海的裤子,哭着说道:“爸,既然是因为我,你变成这样,那就让我来弥补过错吧,我会尽一切可能对你好,放心!”
“我说过,我不想再见你这恶心的脸!滚!”唐金海咬牙切齿道。
唐运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摇摇头,注视着父亲道:“不!不可能!你要是真的不想看到我,那你为什么要看这些??”
说着,他走到收银台的抽屉前,将半开半合的抽屉一把拉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叠唐运小时候的照片,而放在最前面的,就是还是初中的唐运举着全班第一名的奖状,站在水井边咧着嘴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