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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致命，却足够让他一辈子活在“失控”之中。
——和她当年一样。
……
沈知予收起东西，走出大楼。
云城上空飘起细雨。
她站在街口，忽然停住。
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逆着灯光走来——是赵瑾儿。
但她早已不复昔日傲娇。
披头散发，脸色惨白，身后跟着两位律所调查员。
赵瑾儿一眼就看到了沈知予，情绪崩溃地冲过来：“是你！你害我到今天这个地步！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是要毁了我！”
沈知予站在原地，连一丝表情都没有。
“赵瑾儿，你还不明白？”
“我从没抢过你任何东西。”
“你以为的‘姐姐’，其实从头到尾，都只是个工具。”
“我不是你姐姐。”
“我只是你父母当年用来试错的，一次失败替代。”
“他们不配。”
她说完这句话，转身进了雨幕。
赵瑾儿跌坐在地，终于意识到——她曾经拼命守着的“假象”，其实从来就不存在。
……
这一夜，沈知予没有回公寓。
她去了旧区一栋废弃写字楼——她真正的主控服务器，就藏在那里。
穿过黑暗，她推开地下室门，登录系统。
“主脑，权限校准。”
【欢迎归位，Z-01。】
【检测到宿主神经数据异常——是否开启生理修复？】
她倚在椅背上，闭眼道：“不用。”
“我只是累了。”
【记录中……】
【宿主当前状态：清醒｜执念高危｜逻辑自洽｜情绪封闭】
她知道自己已经走得很远。
每前进一步，身边就少一个人。
她不怕走到底。
她只是怕，有人还会陪着她，一起沉下去。
……
与此同时，另一头，季辞川在军部后勤局翻找旧档案。
他找到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年幼的沈知予，和他并肩坐在试验场后的小山坡上。
女孩眉眼未长开，眼里却已经冷清。
他那时问她：“你以后想成为什么？”
她说：“想活着。”
他笑：“我带你出去。”
她却说：“不必了，我自己走。”
他现在终于明白。
她不是不需要别人。
她只是，从没人帮她走过。
……
（第六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