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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长舒一口气,谢过又重新坐了回去。
也只是屁股挨着点儿凳子,不敢太过放松。
明华致心绪不宁挨着明晏坐了下来。
本以为她会借题发挥说些什么,她却未再提及此事,而是东拉西扯问他些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啊,喜欢做什么啊,娶的哪家的千金,孩子多大了之类的。
众官员想走,又不敢提,大堂中血迹清晰,也不明白靖安公主怎么还能像在自家后院一般,和周王世子拉家常。
聊了好一会儿,明晏才朝话都不敢多说一句的众官员道:“哪位是太常寺卿?”
冯建中的心都吓得暂停了一瞬,忙起身道:“下官,太常寺卿冯建中。”
“冯太常怎么不安排人将四周打扫干净?满地的血,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在这儿杀了人呢。”
冯建中一口老血堵在喉咙,她不曾发话,谁敢动啊?
“下官疏忽,这就安排人打扫。”
一直缩在角落的岳娘子赶紧让洒扫下人抬了水来收拾。
明晏又道:“怎么坐了半天,茶水也不上一个?”
岳娘子眼前一黑,以往教坊司不是没出现过两人争一女的事情。
不过也就只是嘴上骂来骂去,何时像今天这般,打得满地血,吓得她魂魄都飞走了,哪里记得上茶?
忙跪下请罪,抖着嗓子道:“奴有罪,公主恕罪。”
明晏笑道:“怕什么,本宫又不吃人,上了便是。”
岳娘子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传闻中心狠手辣,一天要杀一百八十个北荣人的靖安公主,如今温和看着她,哪里有半点儿戾气?
忙去备了茶,恭恭敬敬端了上来,“公主请用。”
明晏嗯了一声,“给诸位也上一壶。”
岳娘子点头应下,一一准备了。
明晏端着茶水抿了一口,看着堂中拿草木灰水擦洗血迹的众人,笑道:“挺有经验嘛,血迹也知道怎么洗。”
岳娘子头皮一麻。
明晏却不管她,起身朝一旁方脸中年官员走去,“这位是?”
吴同和忙道:“下官户部侍郎吴同和,见过公主。”
“原来是吴侍郎,幸会。”
“能得见公主,是下官之幸。”
明晏笑道:“没事,以后会常见的。”
吴同和不明所以,却也只能点点头打个哈哈。
又走向他旁边那位年轻些的,文弱官员。
那人赶紧起身,“下官吏部考功司郎中李矗,见过靖安公主。”
“吏部李郎中,幸会。”
眼下青黑,嘴唇发白,一看就是纵欲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