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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见到他们连忙行礼，“殿下、王妃。”
宜夏在人前不好意思这般亲密，从萧灿的背上下来，问道：“这是御用的泉水吗？”
道长答道：“是，贫道每日都在这里取水，待会宫中的人会过来把这些水运到宫中，陛下所饮用的水都来自这口井。”
宜夏看了看那口井，井并不深，说是井，其实可算是一个小池子，里边冒着一股清泉。亭子外围的草木已经凋零，唯有几株似竹非竹、似桃非桃的植物在大雪的覆盖中还长着碧绿的叶片。
宜夏忽然想到了什么，走上前将覆盖在植株上的雪都拂了去，那几株植物展露了全貌，既有竹叶的清雅之姿态，又有桃花拂面般的妖娆，这竟是几株夹竹桃。
萧灿看宜夏脸色有异，问道：“这几株花树有什么问题吗？”
宜夏点点头，又问道长：“这几株花树是什么时候长在这的？”
道长想了想道：“有近十年了，也不知是怎么长起来的，看着好看就让它一直长在这了。”
宜夏上前掬了一捧水尝了一口，清冽甘甜，是上好的甘泉，但她还是隐隐地尝出了一丝苦味。
此时宫里来取水的太监也到了，对萧灿和宜夏行礼，宜夏连忙问道：“公公，这水是专门给陛下饮用的吗？”
取水的太监恭敬地答道：“回禀王妃，是专供陛下饮用的，咱家每日都来运水，陛下所饮的水都是来自这口泉水。”
萧灿见宜夏脸色骤变，连忙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宜夏拉着他道：“我们马上回宫，我想我大概找到原因了。”她不方便在外人面前说起陛下中毒之事，而萧灿是明白的，闻言连忙带着她下山。
萧灿策马带着宜夏回城之后直奔宫中，宜夏先去了御茶司，尝过存放在那里的御泉水，又喝了为萧炽备好的茶水。
接着又立刻去了太医院找了钱太医，将西山青云观中御泉旁生长着夹竹桃一事告知了钱太医。
钱太医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夹竹桃味辛、苦、寒，归心经，有治疗跌打肿痛与血瘀闭经的功效，但是全株有大毒。”
“是。”宜夏点头，“那几株夹竹桃恰好生长在御泉旁不远的地方，若是根茎延展攀附到泉眼处，就会让泉水带上毒素。”
萧灿皱眉道：“即便是带上毒素也是极微量的吧，那泉水虽是给陛下饮用的，但陛下身边的人，比如皇后娘娘、后宫嫔妃和近臣、包括我都曾饮用过，可我们却没有问题。”
宜夏解释道：“第一，陛下是长期饮用，而你或者是皇后娘娘只是偶尔饮用，长久下来必定会对身体造成损害；第二，是陛下身上的毒，陛下身上残留的毒素沉积在心脉和肝肾中，加上夹竹桃的毒素，导致了陛下时常胸痹疼痛、易疲累和无子。”
钱太医也道：“王妃说那几株夹竹桃长在御泉附近已近十年，所以一直以来，无论如何调治，陛下的身子始终不见好。微臣曾细查过陛下的饮食，却从来没有发现过问题。”
“因为我们也想不到原因会出现在陛下御用泉水的取水地。”
萧灿眼色一暗：“那几株夹竹桃想来也不会这么巧就长在那地方了，还是在陛下中毒之后。”
宜夏道：“夹竹桃究竟是谁种的大概也找不到真相了，既然我们知道了病因，那就容易多了。”
“是。”钱太医点头，“微臣立刻去调整药方。”
而萧灿和宜夏也朝关雎宫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