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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夏拿着药箱就去了陈记药铺。
统领府来的是一位伺候那位爱妾的嬷嬷，她打量了一眼宜夏后，一脸疑色地对陈大夫道：“陈大夫，老身还以为她是位年长的，没想到是这么年轻的姑娘，能行吗？”
“你别小看了夏大夫，她家学渊源，自小就习得一身的好医术，她是北齐人，是游学来咱们西秦的。能遇上这样一位女医不容易，你们家如夫人病这么久了，不妨就让她看看。”陈大夫笑道：“你信不过她还信不过我吗？”
“那就让她去看看吧。”
宜夏跟着嬷嬷上了马车，一路来到统领府的侧门，下车后嬷嬷颇为严肃地道：“夏大夫，咱们府上规矩严，你只管给如夫人看诊，其余的事别多看别多问。”
“好。”宜夏点了点头。
嬷嬷将她带入府中直奔后院的余香楼。这座小楼修得小巧别致，看来这位如夫人十分得施统领的宠爱。
入了寝屋，里边是一股浓郁的熏香味，隐隐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想来这位如夫人的下红之症已久，所以要以熏香来遮盖。里边的床上垂着碧纱帐，只能隐约看见一个人躺在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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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道：“夫人，夏大夫请来了。”
“帮我把帐子撩起来吧。”里边女子的声音细弱，带着江南女子的口音，软糯娇弱。
帐子撩起来后，宜夏看到了床上的那个女子确实娇柔，面色蜡黄，神色萎靡，却又有一股我见犹怜地娇柔之态，宜夏一看就大致知道她的病因了。
她上前将药箱放在一旁，温和地道：“我先为如夫人把把脉吧。”
一旁伺候的丫鬟上前将她的袖子揭开，宜夏垫上了药枕，手指搭上了她的腕脉。
细细地把脉之后，宜夏看着她的眼睛道：“如夫人的病因我已了解，但还是有些话想问问如夫人，如夫人要不要摒退左右？”
如夫人神色一滞，看了宜夏一眼，命房中的丫鬟和嬷嬷都退下。
“如夫人从前可服用过红麝丸？”宜夏开门见山地问道。
面前的女子咬了咬唇不语。
宜夏温和地道：“我并非是要探究如夫人的过去或者有藐视之意，我先前在北齐时替不少女子看过这病，我得知道如夫人用了多久才能下药诊治。”
红麝丸是青楼女子所服用的药丸，是用红花、麝香、朱砂等药配成，长期服用不仅可让女子体内生香也可避免有孕，但这些药是极伤身的，在上了点年纪后身体虚弱时容易引发下红之症。
这位如夫人就是位青楼女子。
听说宜夏给青楼女子看过病，如夫人的神色松了一些，轻声道：“大概服用过两三年，之后就再没用过。”
“好，如夫人这病先起之因就是服用过红麝丸，而后大概一年前又用过软媚香，纵欲过度，体虚不胜引起月事淋漓不尽。”宜夏准确地说出了她的病因。
“可有治疗之法？”如夫人有些紧张地问道。
“自然是有的。”宜夏笑道：“我先为如夫人行针艾灸，之后再用药调理，但是得告诫如夫人一句，软媚香是决不能再用了。”
“好，我记着了。”她舒了一口气，看宜夏的眼光也有了些感激。
宜夏完成治疗后，如夫人不仅给了一锭银子，还让嬷嬷好生地将宜夏送了回去。
第一步的入府看诊算是完成了，接下来再徐徐图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