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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叶嘉凌起了个大早，推开江尧的卧室门，看见他还呼呼大睡，便洗漱之后自己下来了一楼。
裴若芸在弹钢琴，这是她多年来的习惯。
“嘉凌，怎么起这么早？吵醒你了？”
叶嘉凌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没有，我不爱睡懒觉。上面能听到的声音很小的，不会吵到，江尧还在睡。”
“饿吗？”
“不饿。不用给我准备饭了。”
“冰箱里有糯米鸡，有虾饺，你想吃吗？不过都是商场买的。”
“真不用了阿姨，要不我上去问问江尧吃不吃。”
“不用管他。他饿不着自己。我前几天自己做过糯米鸡，比商场买的好吃，我还让江尧给陈汐……”
裴若芸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叶嘉凌笑着说：“我知道，你们两家是世交，陈汐陈博也是您看着长大的。”
裴若芸转移了话题，“嘉凌，你和江尧没闹什么矛盾吧？”
叶嘉凌不明所以，但还是答道：“没有啊，我们……挺好的。”
“昨天喝酒不是因为他惹你生气？”
“您闻到酒味了？”叶嘉凌解释道：“我们就吃火锅的时候喝了一瓶啤酒，不是因为不高兴，他要惹我，我就不跟他回来了。”
裴若芸点点头，“江尧有时候挺固执的。”
叶嘉凌兴致来了，给裴若芸剥了一个橘子，“您给我讲讲江尧小时候的事吧，我爱听。”
裴若芸给叶嘉凌讲了很多，重点讲的是江尧从小到大闯过的祸，叶嘉凌一直在笑。
一直讲到江尧中考完，为了陈汐和一群人打了一架，后脑勺留下一道疤，叶嘉凌笑不出来了。
青梅竹马，真是一个美好的词啊。
为了陈汐，江尧奋不顾身。
用裴若芸的话说，「一脸的血，像刚爬出死人堆」。
那年，他十五岁。
当年那个十五岁的少年现在已经十八岁了，正睡眼惺忪地走下楼梯。
“你起得好早。”
叶嘉凌笑着回应江尧，“睡不着了。下来和阿姨聊会儿。”
“聊什么了？”
“你小时候的事情。”
江尧唱：“听妈妈讲那过去的故事~~~”
叶嘉凌也想起她曾经和他开过的玩笑，“这次是真的听故事。”
裴若芸问：“怎么没洗漱就下来了。”
江尧说：“一楼洗。妈，不用给我们做饭了，我们出去吃。”
约好去欢乐谷，但是叶嘉凌一路上情绪都不太高。
江尧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啥呢？开车都能走思？”
叶嘉凌说：“江尧，你会不会觉得，那个，就是，呃……算了，不说了。”
江尧感觉莫名其妙，“你怎么了？怎么嘴里都是话佐料，一句有用的没有，是不是起太早，还没醒呢？”
叶嘉凌摇摇头，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情绪，“没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