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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长海打开茅台酒，顿时，一股醇厚的酒香弥漫在包间里。他先给赵明生倒满，又给刘春生倒满，最后给自己倒满。
“哎呀，天天开会，脑袋都大了。”赵明生看着刘长海倒完酒说道，“今儿咱们不醉不归啊。”
他轻轻揉了揉太阳穴，似乎对那些繁琐的会议感到些许疲惫，此刻只想在这饭局上放松一下。
刘长海立刻接话：“赵局赏脸，必须尽兴！”
酒过三巡，菜上五味。刘长海的脸已经红扑扑的，但他的思维清晰。
他端起酒杯，冲赵明生笑道：“赵局，我厚着脸皮敬您一杯，希望您以后能多照顾照顾我。”
赵明生抿了口酒，似笑非笑地看着刘长海，说道：“长海啊，你这人精，是不是有什么事啊。”他的眼神敏锐，仿佛能看穿刘长海的心思。
刘长海说：“其实吧……今儿还真有点小事儿，想请您帮个忙。”
刘春生夹了块鱼肉，没抬头，但耳朵却竖了起来，显然对刘长海要说的事情也充满了好奇。
赵明生挑眉：“哦？说说看。”他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做出倾听的姿态。
“是这样，我呢想办一个制衣厂，想挂靠在咱们县制衣厂名下，您看方便帮忙吗？”
赵明生一听，顿时轻松起来，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说道：“这没问题。”
但转念又面露为难之色，说道：“长海，这没什么困难，就是我一句话的事，不过现在制衣厂挺困难的。我怕到时候坑了你！”
刘长海说道:“赵局为啥这样说！”他的脸上写满了疑惑。
接着，赵明生便把县制衣厂的情况详细地告诉了刘长海。原来，县制衣厂早在1985年就开始实行承包制。
当时的车间主任带头承包，起初一年效益还不错，产量翻倍，主要生产中山装和的确良衣服。那时候，这些款式的衣服在市场上很受欢迎，制衣厂的生意蒸蒸日上，工人们干劲十足。
可好景不长，市场风云变幻，随着人们审美观念的变化和新的服装款式不断涌现，这些衣服后来就卖不动了。
制衣厂的订单逐渐减少，于是又改成给上谷市企业做劳保用品，像工作服、手套之类的。
然而，随着南方各种时装的兴起，市场竞争愈发激烈，上谷制衣厂也开始吃不消了，直接把上谷市企业劳保用品的活儿都抢了过去。
承包人不甘心就此没落，便去南方考察。本是想学习人家先进的制衣技术和款式。
结果看到制作羽绒服似乎很有商机。回来就让县政府担保，贷款几十万，买了一套羽绒服生产线。
当时，承包人满怀希望，以为找到了新的发展方向，可谁能想到，生产出来的羽绒服一件都卖不出去，就算卖出去一件也是亏一件。库房里的羽绒服堆积如山，
领导们听到汇报，说羽绒服卖不出去，领导也纳闷！羽绒服这么好买的衣服怎么卖不出去呢？就前去视察。
一进库房，拿起一件羽绒服差点把领导的鼻子气歪了！那羽绒服做得又肥又大，简直能当戏服穿了，普通人穿上根本不合身。
气的领导当场骂娘，都恨不得把承包人毙了！
好好的一个制衣厂，如今已经离彻底倒闭清算不远了。工人们天天去县政府门口要活路！毕竟都是有编制的正式工人，政府除了安慰，一时也没法妥善安置他们。
县政府只能天天给他们轻工二局施压，要求尽快解决制衣厂的问题。
赵明生说完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对刘长海说：“你说你要进来，是不是得被连累？现在这个制衣厂是咱们县政府最头疼的事了。人没钱安置，还欠着银行几十万的贷款，承包人没能力还贷款，政府是担保人，只能政府买单！”
刘长海听着赵明生的讲述，摘出来几个关键词，仓库堆积如山，又肥又大，倒闭清算，政府头疼。脑海中却忽然有了别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