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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回到流云城秦家分家时,已是黄昏。
残阳如血,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映在青石板铺就的庭院里。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黑风谷的血腥与煞气,让几个路过的下人都不自觉地低下了头,脚步匆匆。
分家府邸内,气氛有些异样。
一种混合着敬畏、探询、嫉妒的复杂情绪在悄然弥漫。
秦风突破玄阶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已经在小范围内传开。
虽然细节还不清楚,但那冲天的异象,以及他安然返回的事实,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风少爷回来了!”
有人低声通报。
很快,分家家主秦海,以及几位管事长老便迎了出来。
秦海脸上带着一丝强挤出的笑容,眼神深处却藏着掩饰不住的惊疑不定。
“秦风,你……没事吧?黑风谷那边……”他欲言又止。
“无妨。”秦风淡淡点头,气息沉稳,丝毫看不出经历过一场生死搏杀,“侥幸有所突破。”
“突破了?!”
尽管早有猜测,但亲耳听到秦风承认,秦海等人还是心头剧震。
玄阶!
这个流云城年轻一辈可望不可及的境界,秦风竟然这么快就达到了!
这小子,到底得了什么逆天机缘?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之际,一个下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家主!外面……外面来了皇城的人!说是……说是要见秦风少爷!”
皇城来人?!
秦海脸色一变,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显然被这个消息砸懵了。
这么快?
秦风眉头微挑,心中了然。
看来,自己突破玄阶的动静,比预想中传得更快,也更受“关注”。
“请他们去会客厅。”秦风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早有预料。
“呃,好,好!”秦海连忙应下,亲自带着人去安排。
……
秦家分家的会客厅内,气氛略显压抑。
主位上,端坐着一位中年男子。
他身着锦袍,面容儒雅,气质沉稳,但一双眼睛开合间,却隐隐有锐利精光闪过,无形中散发着一股久居上位的威压。
玄阶四品!
秦风一眼便看穿了对方的修为。
在中年男子下首,还站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神色倨傲,目光扫视着这略显“简陋”的分家厅堂,带着毫不掩饰的不屑。
“流云城秦家秦风,见过使者。”秦风走进客厅,不卑不亢地拱手一礼。
那中年男子,也就是皇城使者秦轩,微微颔首,目光在秦风身上停留了片刻,带着一丝审视与探究。
“你就是秦风?坐吧。”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秦风依言入座,姿态从容。
“老夫秦轩,奉皇城秦家老祖之命,前来流云城,一为考察你,二为商议你与紫烟丫头的婚约事宜。”秦轩开门见山,没有丝毫寒暄。
他顿了顿,又道:“听说你在黑风谷,刚刚有所突破?”
他虽然用的是疑问句,但语气却很肯定,显然消息已经传到了他耳中。
秦风平静回应:“侥幸,踏入了玄阶。”
秦轩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玄阶……不错,在流云城这等偏远之地,能在这个年纪达到玄阶,实属不易。”他看似褒奖,实则暗含一丝俯视。
旁边那青年冷哼一声,插嘴道:“不过是玄阶一品,在皇城,这等修为的年轻子弟比比皆是。”
秦风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只是看向秦轩。
秦轩皱了皱眉,似乎对青年的无礼有些不满,但也未呵斥。
“紫烟丫头如今已是玄阶三品,且身具天品灵根,前途无量。”秦轩话锋一转,提到了婚约对象,“老祖的意思是,若你资质平平,这门婚事便作罢,另寻良配。”
这话虽然说得婉转,但意思再明显不过:你若是废物,就不配娶我秦家嫡女。
秦风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哦?那现在呢?”
秦轩盯着秦风,眼神更加深邃:“现在……情况有些不同了。”
他没有直接说婚约如何,而是话里有话:“老祖对你很感兴趣,尤其是你这次突破引起的异象……非同小可。还有,你能在黑风谷那样的地方全身而退,甚至能……”
他没有说出“击杀玄阶二品”这样惊世骇俗的话,但语气中已经透露出他对秦风实力的肯定。
“皇城秦家,需要有潜力的新血。”秦轩缓缓说道,“紫烟丫头与你的婚约,或许可以重新斟酌……当然,这需要你展现出足够的价值。”
“价值?”秦风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