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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便是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来。
江心白率先转头看时,果然是商别离。
来人正是南霁风的结拜兄弟,守卫京城治安的金吾卫大统领商别离。
只见他生得孔武雄壮,身披甲胄,腰带宝剑,正是标准的军伍打扮,也是金吾卫的统一服装。
他身为大统领,也不过是甲胄较之旁人精良些,只是他的脸上戴着精巧的半截面具,将他大半张脸都挡住,辨不清真容。
只见他快步走来,视旁人为无物,直直盯着江心白,大声说道,“江总捕!这鬼市之人多为江湖众人,真要动起手来,你们总捕衙司也不一定有胜算,我看不如这样,我们金吾卫做中间人,你们二位各退一步,你要搜什么东西、或是找什么人,我来帮你。”
江心白闻言,竟叹了一口气,“商别离,前几日你先我一步,在十二乐坊杀死此案重要证人,今日又来得如此及时,却不知为何?”
商别离“嘿嘿”冷笑。
江心白更是摇头,“商统领,你今日莫非是怕我搜出什么对你不利的东西?”
“血口喷人!”商别离大怒,喝道,“全体金吾卫听令,我们金吾卫的职责是保护京城百姓,不分内民外民!待会儿若是有谁动手伤了百姓,我们就动谁,明白了吗?!”
“是!”金吾卫齐声应是,全部拔刀,站在商别离身后。
江心白寸步不让,缓缓取下腰间的黎箫,“总捕衙司,奉旨查案,若有阻拦、格杀勿论!”
两派人互不相让,眼看就要动刀动剑。
就在这时,江桫椤闻讯从小广场的另一侧、也就是出口处赶了过来,“等一下!”
商别离大吃一惊,“桫椤?你怎么也在这里?”
江桫椤站在二人中间,“商大哥,此事稍后再说。兄长,商大哥,你们两位都是朝廷重臣,总捕衙司和金吾卫也都是为了朝廷效力,保护京城百姓,绝非敌手,若是闹大了,对你们双方,恐怕都不是你们好交代的。”
见两个人都不反对,她便对江心白说道,“兄长,总捕衙司的确是圣旨亲封特许,以查案为先,只是依照惯例,总是要知会地方各州府、各衙门协同配合,今日既然是在藩后街查案,应当需要鸿胪寺的文书。兄长何不遣人先去请文书来呢?文书在手,办案程序才算圆满。”
说罢,她又看向商别离,“商大哥,按照惯例,总捕衙司专办大案、要案,而金吾卫专管京城治安、维持秩序,如今总捕衙司正在办案,只是可惜少了那份文书,依我看,金吾卫也该配合维持秩序,免得冲撞百姓,惹得京畿不安,惊扰圣驾。按律,还有一个时辰便要宵禁了,若是这一个时辰之内,总捕衙司搜出赃物,金吾卫也算协助有功,可,”
她话音一转,“若是什么也搜不出来,那么金吾卫也该安抚百姓,叫总捕衙司给一个交代,到了那时,商大哥便是不上本参奏,恐怕鸿胪寺宋大人也会在圣上面前参上一本。”
她看向江心白,“兄长,你确定要搜吗?”
这一句话,轻轻柔柔,却又杀气腾腾。
一时,竟不知她是好心提醒,还是威胁警告。
江心白淡然一笑,“总捕衙司,办案为先。”
他挥手,让方小天亲自去鸿胪寺去请文书。
便抬手一挥,下来,“时间不多,搜!”
商别离就在一旁看着,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