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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汉高祖刘邦斩了大白蛇咿咿咿呀呀呀——那白蛇死后复生,重现人咿咿呀呀人间啊啊啊啊——”
台上,戏班子很熟练地唱念做打。
台下,颜南星自言自语,“唱一出《李寄斩蛇》真的能进将军府?”
她突然有些犹豫,“这样,会不会连累这些唱戏的人啊?”
鬼医娘拎着酒壶,一面看戏一面叫好,被女儿唤了好几声才知道她在愁什么,“嗐,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她对着城墙上的卫兵努了努嘴,“我看啊,我们还是担心做到了这份上,那些人还是无动于衷的话,怎么办?我们的钱不是白花了吗?”
也是……
颜南星看了看城墙上黑漆漆的,看不分明。
“行,对了,别喝了啊!今晚你可不能醉了。”
再看向一旁的戏班子女班主,想了想,到底还是过意不去,还是走过去道了几声谢。
那女班主却是不以为意的样子,反而多谢颜南星出手大方,“戏班这些弟兄多亏颜大夫才治好了怪病,大伙儿都感念您的恩德,不过是想听一出戏,又值得什么。”
“啊,这,应该的嘛……”
颜南星说着自己都觉得心虚,专门“毒”倒人家又治好,好叫人家专门唱这出戏,也亏得鬼医娘想得出来。
万一那将军夫人真的生气,把人都抓了,可不得补偿补偿他们……
只是她有必须要做的事情,所以……颜南星选择果断开启新话题。
“贾班主,说来惭愧,我从小走江湖,也去了许多地方,却没见过河蛮这只有水路进出的城池,更妙的是,怎么会想到在这里建一个戏台子呢?”
贾班主便笑道,“其实,隔着水听戏,原本七分的唱腔都能有十分的效果,十分的唱腔能唱出十二分的感觉,这也是我们河蛮与别处不同的地方了。”
她便说出这戏台的由来。
五年前,本地三大豪强之一的屠门家声势最盛,那时是老族长屠门湮做主,他有十一个孩子,其中最珍爱的是幼女小九。然而有一天,小九莫名发起了高烧,眼看就不成了。
幸好一位江湖道医经过河蛮,给他们算了一卦,说这是撞了水神,须在人员密集的地方,又有河流经过之处,连作一百零八天的法事,当时这城门都封住了,车走得,人走不得,幸好法事结束,小九姑娘果然被救活。
屠门湮喜出望外,又送了那道医金银百两,因小半年占用城门,为表歉意,也为了祈福,屠门家便在做法事之地建了这个戏台,
好事做到底,他们索性将这戏台让出,谁家请戏班子在这开演,都不收租金。
河蛮的百姓从此认定这儿是有福之地,本就是城门交通方便之地,人烟汇集,久而久之,又成了赶集看戏的场所。
贾班主与颜南星正说着话,不料一阵邪风突然从城内逼近——原来是一个粗鲁大汉突然杀出,惊倒路人无数。
他砸到戏台上,手一挥,便拨开戏子们。
这些唱戏的伶人久经江湖,倒是很有经验地,一哄而散,转眼便退到台下。
这可惹恼了颜南星。
她绝不容许自己的计划有失。
柳眉一竖,轻叱一声,便闪身拦住了那大汉的去路,“你谁啊?下去!”
那人自然不肯乖乖就范,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显然没把这娇滴滴的姑娘放在眼里。
可他错了。
错得厉害。
颜南星出手果断,指尖银针寒芒一闪——一针下去,精准刺入穴道,便叫他浑身一痛,动弹不得。
眼看颜南星就要把他制服,此时,却另有一人匆匆赶来,一声儿不吭便扣住麻九的腿,猛地向后一拽!
好快的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