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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哉!群盗倾巢而出,不据巢以逸待劳,反趋舟迎战。恃数单桅帆舸,安得胜算乎?"大副米利克·汤普森嘲笑道。
达尼洛伯未尝轻「逆浪血蜂」众盗,盖前车可鉴也。虽今众倍于彼,犹深谙骄兵必败之理。
伯谓米利克曰:「吾等涉远至此,塔丝隆特海势未谙。静涛洋虽若止水,然彼辈尝凭卡姆豪尔海壑中妖骸伊芙琳,致吾舟覆于暗湍。故料其必谋定后动,岂有徒手搏虎之理?」
米利克对曰:「伯爷毋忧。此番航途既避卡姆豪尔险壑,且探得周遭并无类伊芙琳之古妖遗骸。纵有之,岂有再堕瓮中者乎?彼宵小故技难施矣。今吾等尽遣精锐,彼必知势如累卵,故焚舟沉釜、倾巢以抗。虽未悉其巢穴守备,然海盗乌合之垒,焉可拟帝国雄师?与其坐待火炮焚巢为焦土,宁冒死一搏,或存万一之机。臣虽愚见浅薄,伏惟伯爷毋过虑焉。」
再说「逆浪血蜂」处,其大当家蜂宰义已遣战舰十艘赴塔丝隆特海域。
按先定之策,作战之目标,乃诱巴尼左提亚帝国之海军舰队至暗礁处,使其搁浅。二当家夏鸣已遣死士十数人潜伏于暗礁范围之内,且于暗礁区域预布大量炸药。但使巴尼左提亚之Galleon战舰至此,必陷搁浅之困,而后所待者,惟熊熊烈火耳!
此十数死士,自知无生还之望,然皆已决意为「逆浪血蜂」殉职。「逆浪血蜂」之血性与凝聚力,由此可见一斑矣!
佝昙鹃问于魁首蜂宰义曰:「当发炮以饵巴尼左提亚水师否?」
魁首曰:「毋需此。刻意示形,反启敌疑。令诸舟续进,近暗礁则缓其速,示以无伏可也。二当家夏鸣已伏兵周遭,万事俱备。」
昙鹃顿首曰:「喏!」
遂命鸣金击鼓,诸船长闻讯,皆悟魁首谋略。
各舰遵令徐行。茧逸合等船长传谕部众曰:「诸炮手就位备弹,无令不得妄发。今番首务乃诱巴尼左提亚犬戎入围,万事先副舵奇谋,戒急戒躁!」众水手肃然整备,如弦在弩。
米利克持望远镜,望「逆浪血蜂」舰队渐趋己方阵伍,乃谓达尼洛伯爵曰:“观此辈之态,似无他诡谋,欲直来相抗耳。我等当全军出击否?”
达尼洛伯爵曰:“彼有单桅帆船十艘,火炮不过百门,无须全师出战。三艘Galleon之火力,已有火炮一百二十门,足可御之。于陌生海域作战,当审慎行事。传令下去,使「布莱克·奈索里」号、「布莱克·普利西奥」号、「布莱克·奥巴代亚」号先行出击,全速而进。但敌船入射程,即可开火。我之Galleon火炮射程远于彼,一百二十门火炮齐发,此辈海寇绝无还手之力。其余十三艘船,徐徐跟进,勿近,保持间距。”
“下官领命!”
号角骤响,三艘Galleon鼓足马力,直扑「逆浪血蜂」舰队而去!
蜂宰义亦以望远镜察巴尼左提亚海军之动。
曰:“观之,此次领军者较上次之某勋爵更为持重,然与参务史所料相符,遣来三艘船。此即表明,彼已入我第一步之谋矣,我等亦无须再作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