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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库门天井的阴沟泛着腐败的甜腥,陈默蹲身修剪地衣时,孙太太的补丁围裙掠过砖缝。那些灰绿色的生命体在暗处匍匐,根须穿透三年前林蝶衣留下的弹壳。
"陈先生可知地衣能入药?"孙太太抖开防空帘,补丁拼接的图案恰是虹口军港的轮廓。陈默的指甲掐断地衣纤维,黏液沾上采访本,晕染出黄浦江支流的形状。他突然想起南造办公室的显微镜,那些被制成标本的地衣切片里,藏着游击队用绣针刺出的暗码。
"孙先生的药铺新进了滇南药材?"他的指尖在砖缝间游走,摸到半片刻着摩斯密码的铜钥匙。孙太太将防空帘重新系紧,褶皱里露出的数字组合,正是三天前被日军截获的药品运输时间。
"陈先生若是需要止血散,我这有新晒的地衣粉。"孙太太用捣药杵在柜台下敲击着《满江红》的旋律,"就是味道冲了些,和霞飞路诊所的消毒水一个味。"她的目光扫过陈默鞋跟的磨损处——那里藏着张婉茹偷运出的盘尼西林。
"孙太太的地衣粉确实见效快。"陈默将沾着黏液的采访本放进油布包,"上次闸北的李阿婆摔断腿,敷了您的药,三天就能下床了。"他故意加重"闸北"二字,暗示药品的真实用途。
孙太太会意地笑了笑,从柜台下拿出个青花瓷罐:"这是新到的云南三七,专治跌打损伤。"她用指甲在罐口划了三道横线,"不过陈先生要是遇见刀伤,记得配着黄芩煎服。"
陈默注意到罐底用朱砂画着极小的樱花图案,与南造千鹤的尾戒纹路相同。他用铅笔在采访本上画了个问号,孙太太则用捣药杵敲出"军统"的摩斯密码。
"孙先生在的时候,总说云南的三七最补气血。"陈默突然说道,目光扫过药柜上"独活"的标签。孙太太的丈夫正是在淞沪会战中被日军流弹击中,临终前将半片《本草纲目》残页塞进她掌心。
"独活虽苦,却能祛风止痛。"孙太太将青花瓷罐推到柜台边缘,"陈先生不妨带些回去,给报馆的同仁们泡泡药酒。"她的指尖在罐口轻轻摩挲,陈默摸到夹层里的微型胶片——那是日军在浦东秘密修建的地下弹药库坐标。
天井里突然传来日军巡逻队的皮靴声,孙太太迅速将防空帘完全放下。陈默假装查看柜台后的药柜,注意到"血竭"的标签旁贴着张泛黄的药方,墨迹与林蝶衣绣在《满江红》上的暗语如出一辙。
"孙太太,最近有日本军医来抓药吗?"陈默压低声音,指尖在"血竭"标签上轻敲两下。
孙太太将药柜抽屉推进推出三次:"前天有个戴金丝眼镜的军医,点名要虎骨酒。"她用捣药杵在柜台上敲出"细菌"的摩斯密码,"说是给宪兵队的长官治风湿。"
陈默会意地点头:"我会在副刊写篇《药酒养生谈》。"他将微型胶片藏进钢笔帽,"告诉张医生,新到的滇南药材需要特殊炮制。"
孙太太突然从柜台下拿出个油纸包:"这是给林小姐的,她生前最爱我家的茯苓饼。"陈默接过时,发现饼馅里藏着张浸过醋的密信,展开后显现出"苔藓已在樱花根下蔓延"的字样。
巡逻队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孙太太重新拉开防空帘。陈默注意到她的补丁围裙又多了块新布料——暗绿色的粗麻布,与南造千鹤茶室的榻榻米材质相同。
城隍庙的晨雾裹着霉米酸腐,陈默数着九曲桥的栏杆。每块青石板上都凝结着夜露,映出他模糊的倒影。桥洞下飘来《玉蜻蜓》的评弹曲调,弦索声里混着苏州河的腥气。当他数到第七根望柱时,卖蟋蟀罐的老头掀开草帘,陶罐底部的泛黄照片上,林蝶衣绣的《满江红》残片正在教会医院断墙间飘荡——那正是三年前她被日军包围的地方。
"先生要看看蟋蟀罐吗?"老头用竹片敲了敲陶罐,发出空洞的回响。陈默注意到照片背面用米汤粘着力士香皂的包装纸,这是他们约定的安全信号。陈默观察了一下四周,并查看了对方头顶词条:【卖蟋蟀罐老头】
身份:前清秀才/情报中转站负责人
当前词条:微型胶卷(袖口)、安全信号(香皂包装纸)、焦虑(运输遇阻)
心理活动:"今天的怀表反光角度不对,他怎么还不拿胶卷?"
陈默再确认安全后他将怀表放在罐口,镜面反射出老头藏在袖口的微型胶卷。
"张老板,令郎的痢疾好些了吗?"陈默故意用宁波口音问道,"上个月在诊所看见他发烧,可把师母急坏了。"这是他们的暗语,"痢疾"指代药品短缺,"宁波口音"意味着情报紧急。
陈默刚问完此时老头头顶词条也随之改变:【张老板词条更新】
焦虑值:78%→52%
新词条:云南白药(药品已到)、防潮措施(运输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