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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白栎(li)睁开眼动了动脚,发现被绑着,他习以为常的翻了个身又闭上了眼。
突然猛的被人抱在怀里,他眼睫微颤,终是没有睁开。
抱着他的人轻声开口:“阿栎,你为何总是如此抗拒我?”声音带着一丝委屈和无奈。
白栎像是睡着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那人又自顾自地说道:“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放开你了,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过了许久,白栎缓缓睁开眼睛,眼中没有任何情绪,“你这又是何苦?强扭的瓜不甜。”
抱着他的人听到这话身体微微一僵,随后紧紧抱住白栎,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只要能把你留在身边就好,甜不甜又何妨。”
白栎眸色一暗,浅浅挣扎了一下,“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楚眠低笑了一声,他猛的把人翻过来,反扣住白栎的手抵在头顶,两人的脸近在咫尺。
楚眠看着白栎平静的双眸,有些不甘,眼睫发颤低声说着,“阿栎,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我的世界就只有你了……”
白栎别过头,不想看他炽热的目光,“楚眠……你该放手了。”
楚眠听到他这话眼眸狠戾,“如果我放手,你会离开我,永远消失在我眼前,我做不到!”
他发狠的吻上白栎的唇,白栎眼神一凌,用力咬向楚眠的嘴唇。
楚眠微微一顿更是发狠的吻着,一抹鲜血从二人嘴角流出。
楚眠终于松开了白栎,舔了舔嘴角的血,眼神中透着疯狂,“哪怕你恨我,我也要把你留在身边。”
白栎微喘了一声,抬眸平静的看着他,“你这么做,迟早会后悔的。”
楚眠轻轻抚摸着白栎的脸,“我从不后悔我的决定,就算你现在厌恶我……”
白栎听了他的话,没有回话。
楚眠也不恼,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我们有的是时间,阿栎,我可以等。”
白栎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他知道此时与楚眠争执毫无意义。
楚眠见他不再反抗,便慢慢松开了禁锢着他的手,轻柔地整理着白栎凌乱的发丝。
晚上
楚眠从外面回来看到躺着的白栎,心中无可奈何,也有一丝不甘。
他上前撕开他的衣服,发狠的吻着他,胸口,锁骨,哪里都不放过。他眼眸悦动着火焰,势必要把人吞入腹中。
他口中叫着他的名字,但身下的人没有半点回应,最难耐时也只是紧咬唇瓣,偶尔泄露一丝闷哼。
良久,楚眠抱着他去了浴室,就算如此,他也没有在白栎眼中看到任何情绪。
他眸色发红,在浴室里要了他一次又一次。
他有些恍惚更有些挫败,什么时候他们变成这样了呢……
那个时候,没有发生那些事,他们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他们相识于夏天,结束于冬日。
——
【二】
楚眠打了个哈欠,慢悠悠的骑着自行车叼着馒头去了学校。
到了教室就听到同学们在讨论新同学。
他撇了撇嘴,走到自己座位就是补觉,打工忙到很晚,现在他超级超级困,想要补觉的心谁都阻止不了!
“叮铃铃——”
上课了,楚眠还是怕趴着,半睡半醒间他闻到一股清冷的浅香,他本想抬头看看,但没有控制住最后沉沉睡去了。
下课后,楚眠迷迷糊糊醒来,顾锦程笑眯眯的撞了撞他的胳膊,“哎,楚哥,你错过了新同学的自我介绍呢,那可是个大帅哥。”
楚眠不在意地摆摆手,男人有什么好注意的。
这时,新同学白栎回来了。
楚眠才发现这位新同学是和他同桌。
当他走到楚眠跟前时,楚眠有一瞬间的愣神,这个味道……
白栎看了楚眠一眼后,微微对着他点了点头之后便坐下了。
楚眠看着他这个新同桌,忍不住凑过去骚扰道:“同桌好,我叫楚眠,有事我罩你哈!”
顾锦程一头黑线,楚眠又犯病了,见谁都要聊骚一句,不怕骚断腿。
他觉得他还是离开吧,不忍看到楚眠再次被嫌弃的命。
白栎没有理会楚眠说的话,只是拿出课本开始看书。
楚眠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恼,只是发现他的新同桌,贼他妈帅,还挺有个性。
因为他犯病别人会骂他,但他同桌不一样,没有搭理他。
意思是他可以继续骚扰他了?楚眠自信一笑,觉得他分析对了。
他是一个颜控,他觉得自己是班里最帅的,他觉得他的帅他们高攀不起~
他决定要抛弃顾锦程,要收这位新同学为小弟,看这个新同学瘦不拉几的,还这么矮,估计比他还穷,他觉得他俩同病相怜,还是同桌,有义务要照顾他。
(PS:如果他的同学知道他怎么想的话,楚大帅哥可能要遭受校园暴力了。)
白栎听着楚眠的叽叽喳喳,抬起一只手撑着下巴继续看着手里的书。
楚眠见他不理会自己,也不气馁,反而变本加厉地用手肘碰了碰白栎,“喂,新同学,中午一起吃饭呗,我请你吃馒头。”
白栎淡淡开口:“不用。”
楚眠挠挠头,嘟囔着:“真是个冰山。”
后来楚眠没有继续骚扰白栎了,就像顾锦程说的,他只是犯病了,闲的。
楚眠继续着他的三点一线
学校——打工——睡觉
楚眠被蝉鸣吵醒时,额头还粘着课桌的木质纹路。
教室里漂浮着粉笔灰,阳光穿透老式玻璃窗,在少年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斑。
"同学。"
清泉般的声音漫过耳际,楚眠迷迷糊糊抬头,看见白栎正用铅笔轻轻推回越界的课本。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数学书已经侵占对方半张课桌,边角还沾着方才打瞌睡时留下的可疑水渍。
"我叫楚眠。"
他胡乱抹了把脸,从书包里掏出用作业本包着的烤红薯,"请你吃?今早巷口阿婆多给了一个。"
白栎的视线在焦糖色的红薯上停留片刻,低头继续抄写笔记。
楚眠注意到他校服领口下若隐若现的淤青,在瓷白皮肤上像朵将谢的紫鸢尾。
放学铃声惊飞了操场边的白鹭。
楚眠单脚支着自行车,看白栎独自走向与公交站相反的方向。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要触到巷尾那家霓虹闪烁的夜总会。
【三】
暴雨敲打铁皮屋顶的声音像千万面小鼓。楚眠蹲在阁楼地板上,小心翼翼给白栎膝盖上药。
碘伏棉球碰到伤口时,少年单薄的肩膀轻轻颤了颤。
"他们又打你了?"楚眠盯着那些新旧交叠的伤痕。
白栎母亲上个月从顶楼跃下的画面突然闪过脑海,晚报社会版模糊的现场照片里,那双红色高跟鞋还闪着诡异的光。
白栎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力度大得惊人:"别去打工了。今晚...陪我。"
雷声碾过天际时,楚眠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滴在手背。
阁楼唯一的灯泡在风雨中摇晃,将两个相拥的影子投射在斑驳墙面上,扭曲成怪诞的连体婴。
【四】
便利店自动门开合的机械音第37次响起,楚眠望着收银台后的日历,红色记号笔在12月24日画了浓重的圈。
玻璃门映出他滑稽的模样——穿着圣诞老人玩偶服,怀里抱着要送给白栎的二手笔记本电脑。
手机在凌晨两点十七分震动。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静静躺在收银台:"忘了我。"
楚眠冲进雨幕时玩偶头套滚落在地,被疾驰而过的卡车碾成碎片。
他跪在霓虹灯牌下疯狂拨号,回应他的永远是冰冷的女声。
雨水灌进卫衣领口,胸前口袋里的两张电影票渐渐泡烂,放映时间显示三小时前。
【五:囚徒困境】
白栎在皮革的气息中醒来。
七年过去,楚眠的怀抱依然带着那年阁楼里的潮湿。
腕间定制镣铐在晨光中流转冷芒,锁链另一端没入床头暗格。
"昨晚你叫了十七次我的名字。"楚眠的犬齿碾过他后颈旧疤,"虽然是在..."
话音戛然而止。
浴室镜中映出白栎抬起的手腕,那些自残的疤痕像错位的琴弦。
楚眠的瞳孔剧烈收缩,他想起今晨收到的匿名信封,里面装着泛黄的卖身契与高利贷合同,签署日期正是白栎消失那天。
落地窗外又开始下雨。
白栎突然轻笑出声,七年里第一次主动触碰楚眠的指尖:"当年那场雨,淋得我好冷。"
楚眠的绝望嘶吼被雷声吞没。
他发疯般砸开所有镣铐,却在夺门而出的瞬间被扯住衣角。
白栎跪坐在满室狼藉中仰头看他,脖颈残留着昨夜的红痕,眼睛却亮得惊人。
"现在轮到你了。"他说,
"要逃吗?"
【六:锈蚀的时光(真相篇)】
白栎在晨光中举起伤痕累累的手腕,鎏金镣铐在皮肤上折射出细碎光斑。
楚眠突然发现那些疤痕里藏着极浅的字母纹身——MZ1987,正是当年放高利贷的地下钱庄代号。
“你走后第三个月,他们找到我母亲签的卖身契。”
白栎的声音像隔着一层毛玻璃,他解开衬衫纽扣,腰侧狰狞的烫伤赫然是还债日期,
“那天在电影院门口,我看见你抱着电脑站在雨里。”
楚眠的指节捏得发白。
他终于明白当年白栎为何故意让他看见自己走进夜总会,为何要伪造那些暧昧痕迹——玻璃橱窗外,十七岁的楚眠确实如他所愿被气走了。
“但你还是回来了。”白栎忽然笑起来,指尖划过楚眠心口的齿痕,
“凌晨三点撬开仓库救我时,这里的血把我的白衬衫染成了红玫瑰。”
【七:倒带人生(插叙篇)】
旧物市场泛黄的报纸堆里,顾锦程找到关键线索。
2016年平安夜的都市报角落,刊登着「某娱乐场所火灾致三人死亡」的简讯。
配图里消防员抱出的少年虽然打了马赛克,但腕间银链与白栎现在戴的一模一样。
“你当年看到的短信...”顾锦程把热可可推给楚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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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托通信局的朋友查了,原始信息后面还有半句——『别来找我,会死』。”
楚眠的咖啡杯突然倾斜,褐色液体在桌面蔓延成扭曲的河流。
他想起重逢那夜白栎异常的顺从,想起浴室里对方始终护着左侧肋骨的姿势。
【八:飞蛾与火(对峙篇)】
顶楼强风掀起白栎的病号服,他坐在天台边缘哼着楚眠高中时常唱的歌。
下方警笛声与记者的喧哗织成密网,楚眠却听见他轻声说:
“当年火场里,那些人渣临死前告诉我个秘密。”
“他们说...”
白栎忽然转身,苍白的脚踝悬在万丈高空,“母亲跳楼前,给我留了生日礼物。”
楚眠瞳孔骤缩。
那个被自己珍藏七年的铁盒里,根本不是以为的诀别信——褪色缎带下,是张被血渍浸透的贺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
阿栎,妈妈去给你买草莓蛋糕。
【九:锈色月光(转折篇)】
白栎在药物作用下昏睡时,楚眠终于打开那个尘封的保险箱。
泛黄的租赁合同显示,当年白母签的根本不是卖身契,而是以儿子为抵押物的器官买卖合同。
最后一页的公证日期,竟是他给白栎送烤红薯的第二天。
“你母亲用这个换了五百万。”
楚眠的指腹摩挲着合同末尾的指纹,突然发现墨迹晕染处藏着极小的求救信号——那是白栎小时候教他的摩斯密码,拼出来是
「活下去」。
窗外又开始下雨。
病床上的人忽然蜷缩成一团,无意识呢喃着:“楚眠...别看...”
他发着高烧的手死死按住左腹,那里有道十七岁时留下的取肾疤痕。
【十:灼痕】
暴雨砸在消防通道的铁门上,声音像无数把撒落的钢珠。
楚眠攥着泛黄的器官买卖合同冲进雨幕,西装裤脚沾满泥浆。
当他踹开那间废弃仓库的铁门时,白栎正蜷缩在潮湿的稻草堆里,左手死死按着左腹那道月牙形疤痕。
"为什么不告诉我?!"
楚眠抖开合同,墨迹被雨水晕染成诡异的血手印。他的吼声惊飞了房梁上的乌鸦,
"那年你才十七岁!"
白栎忽然低笑起来,笑声混着剧烈的咳嗽:"你闻到了吗?"
他指向墙角发霉的烤红薯筐,"被关在这里的三个月,他们每天喂我这个。"
他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烟头烫出的数字烙印,
"1987号商品,右肾完好。"
楚眠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终于明白重逢那晚,当自己把烤红薯粥端到床边时,白栎为何突然呕吐到昏厥。
那些他自以为是的温柔,都在反复撕开爱人结痂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