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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木坐直身体,看着目暮警部。
“其实,本来也没什么。”目暮警部有些为难地压低了帽子,“只是昨天,炸弹犯被抓的消息被电视台报道了。那次事件的牺牲同僚的家属不知道怎么得到的消息。知道了白木也在爆炸现场的事情。”
白鸟看目暮警部说不下去,就主动站出来继续说道:“那些家属认为,白木君两次都恰好出现在爆炸现场。还都救下了自己的同期,这不可能是巧合。认为白木和炸弹犯极有可能是同伙。所以....”
白鸟和目暮已经将话说的非常委婉了。对于那些失去了亲人的家庭来说,如果真的怀疑白木是同伙,那么用词绝不会这么客气。
“怎么可能!”萩原研二几乎是吼出来的,“当时,我就在现场。他是被我们从铁柜子里救出来的!他的手还被拷在了铁柜子里面!”
佐藤站出来:“所以,我们只是例行公事。只要白木巡查部长,能够说清楚那天的事情,一切就没事了。而且,也能够帮助我们,尽快侦破是谁囚禁了白木前辈啊。”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病床上的白木。
“那天的事情吗?”白木接收到大家的眼神,开始回忆。
“我记不太准确了。”白木抓着被子的边沿,低头沉思:“那天,我和梶原前辈接到了报警电话。就按照指令前往了浅井别墅。电梯坏了,于是我和前辈就一起跑楼梯,事发地点在20楼。我到达时,前辈还没有上来。但是我听到了住户门内有打砸的声音。我担心真的有孩子受到伤害,所以就准备先行查看。”
“入户门没有关紧,里面应该是开着窗户,所以大门在轻微的晃动。”白木皱起眉头,“我当时没有敲门,因为是单兵突袭,所以我直接拉开把手,就走进房间了。”
“等等。”佐藤美和子打断了白木,她拿着本子看起来非常专业,“前辈是直接走进去的吗?没有持枪,也没有技术动作?”
佐藤美和子说的技术动作是单人作战时,为避免敌人持枪或者是埋伏自己所做的一个安全动作。类似于前滚翻进门,或者正手先拉门,然后反侧探身进入之类的等等。
“没有。”白木摇头,“我当时虽然只担任了两个月的巡逻任务。但其实每天要处理的时间非常多。和一般平民接触时,没有那么多的紧急情况,大部分都是调解任务,如果时刻保持战斗状态,有些大惊小怪。且不说这样做的必要性,单单是工作量和精力的消耗就不支持我这样做。”
“也就是说白木前辈,被抓住是自己的警惕心不够强,对吗?”佐藤强势的提问。
“喂喂,佐藤!”松田阵平有些不满,挡在白木身前,“诱导性提问是违法行为!学校没有教你吗?可恶,哪天要回学校问问鬼冢老头。”
“诶,这位警官是我们的警视厅警察学校的后辈吗?”白木仰头看着身前的松田阵平问道。
“啊,是的。”松田阵平给白木解释到:“别看她这样,她可是职业组,和那家伙一样毕业就是警部补了。”
“嘿诶,还真是厉害啊。”白木收回视线。转而看向佐藤,“你这样问的意思是想诱导我说出什么样的答案呢?”
“如果我承认了,是自己的警惕性不强。你只能说我失职,乘胜追击问下去,也只能得到没有按照规章办事。而罚款或者是停职就可以让我短时间不能复职,也就避免了我见到那些家属。避免了正面冲突。”
“如果我不承认,反而被你激发出了火气,在后续的问询中,就没办法保持自己的节奏了。更容易获得线索。对吗?”
“是的。”佐藤美和子身正不怕影子斜,敢做敢当的承认了。
白木点点头,没有回答佐藤的问题。反而继续回忆说道:“我走进房间,里面根本没有人。只有一台收音机播放着家暴的一些音频。”
这是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以及电话那边的伊达航第一次听到当事人讲述那天的情况,不由得都安静下来。
“我感觉情况超出了预计,拿出了配枪。开始探索每个房间的情况。”
白木看着佐藤说道:“三室一厅里面,都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只有那个铁柜子,当时也是从外部锁着的状态。”
“看到没有人,我收起了配枪。打算关掉收音机。向上级汇报情况。”
“玄机在收音机的旋钮上。”白木淡淡的说道,“我摁下收音机开关。从弹动式摁键的缝隙探出一根针,当时就刺破了我的手指。”
“我还在思考,会不会有什么血液疾病之类的问题时,就发现天旋地转了。”白木总结,“接着有人从门外进来了。我以为是梶原前辈,自然就向对方呼救。可是来人用手边的凳子砸向我。”
“我松开了扶着桌子的手,发现自己完全无法站立了。腿一软趴在地上,手上的对讲在此时甩了出去。接下来就是被打。不知道几个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工具。我只来得及护住自己的脑袋。没多久就失去了意识。”
“等我恢复意识时,就发现自己在一个铁质密封空间内部,我想到了那个铁皮柜子。知道附近应该是有住户的,因此开始不停地捶打撞击柜子。之后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白木讲完了那天的遭遇,房间里很安静。能听到众人的呼吸声和佐藤记笔记的声音。仪器在此时突然滴滴滴响了起来。
打破了平静,萩原研二抬手关掉了报警器。“瓶子里面没有药了,我先帮把针拔掉。”
白木自然地把手递给萩原研二。
“麻烦了。”目暮警部额上留下冷汗,“还以为白木君醒来,这个案子就能够推进了。现在可真是最糟糕的情况。”
“不,不是完全没有线索。”
所有人都看向松田阵平。
“不是我啊,是班长!”松田阵平把手上的电话举到众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