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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锦曦的耳膜也隐隐作痛，但奇怪的是，当她靠近钢琴时不适感就消失了。她突然注意到琴凳上有行小字：【共振频率198hz，有效范围15米】
\"定向次声波。\"她喃喃自语，\"只有钢琴周围是安全的...\"
最后一个音符重重落下，所有袭击者同时昏厥。秦远合上琴盖，转身时西装依然笔挺，只有微微泛白的指节暴露了刚才的消耗。
\"32层。\"他对白锦曦重复，目光转向陆雪晴，\"能走吗？\"
陆雪晴咬牙点头，用没受伤的手掏出个U盘：\"墨尔本也不是全无收获，这是‘暗河’在太平洋的基地坐标。\"
大厦突然再次震动，这次来自更高层。温婉的声音终于从通讯器里传出，断断续续夹杂着电流声：\"...直升机...劫持...林雅在...\"
秦远脸色骤变。他冲向电梯，却在按钮前硬生生刹住脚步——电梯井里传来不祥的金属断裂声。
\"消防通道！\"白锦曦拽住他，\"林雅怎么了？\"
他们撞开楼梯间门的瞬间，热浪扑面而来。52层的艺术品仓库燃起大火，浓烟中隐约可见几个穿防火服的身影在搬运什么。秦远连开两枪，一个袭击者应声倒地，其他人立刻躲到掩体后。
\"他们在抢什么？\"陆雪晴咳嗽着问。
白锦曦眯起被烟熏疼的眼睛：\"画...是那幅《月光下的钢琴师》！\"她想起父亲书房里也有一幅复制品，\"这画有什么特别的？\"
秦远的枪口垂下几厘米：\"画框里藏着‘暗河’所有成员的dNA样本。\"他突然冲向火场，\"林雅在那幅画后面！\"
白锦曦来不及阻拦，只能跟着冲进去。高温让空气扭曲，她看到秦远踹开一个袭击者，从燃烧的画框后拖出昏迷的林雅——女孩的珊瑚色裙摆已经烧焦，怀里却死死抱着个金属筒。
\"走！\"秦远将林雅扛在肩上，回身一枪打爆了自动灭火系统。喷涌而下的水幕暂时阻隔了火势，三人跌跌撞撞地退回楼梯间。
白锦曦接过林雅，女孩轻得像个布娃娃。\"她拿了什么？\"她拍打林雅的脸颊试图唤醒她。
秦远撬开金属筒，里面是一卷微缩胶片：\"‘暗河’的叛徒名单。\"他眼神复杂地看着林雅，\"你父亲的名字也在上面。\"
楼下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是增援的袭击者。陆雪晴咬牙举起枪：\"你们先走，我断后。\"
\"不行！\"白锦曦脱口而出，\"你的手——\"
\"没时间了。\"陆雪晴推了他们一把，\"记住，胶片要用施坦威d274型号钢琴的谱架灯才能显影！\"
秦远深深看她一眼，抱起林雅向楼下冲去。白锦曦犹豫片刻，突然摘下脖子上的项链塞给陆雪晴：\"里面有纳米止血剂，按一下坠子就会释放。\"
她在陆雪晴惊讶的目光中转身追上秦远。身后的枪声像一首残酷的协奏曲，而前方的黑暗仿佛没有尽头。转角处，白锦曦鬼使神差地回头，看见陆雪晴站在楼梯间的光影分界线上，染血的警徽依然闪亮。
32层的安全屋门在身后关闭的瞬间，白锦曦双腿一软跪倒在地。秦远将林雅放在医疗床上，温婉立刻启动急救程序。电子仪器发出的冷光里，白锦曦看清了秦远的表情——那是她从未见过的，介于暴怒与恐惧之间的神情。
\"她会没事的。\"温婉头也不抬地说，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舞，\"轻度吸入性灼伤，没有生命危险。\"
秦远沉默地走到角落，从暗格里取出一个黑色手提箱。他输入密码时，白锦曦注意到他的指尖在微微发抖。
\"‘暗河’不会罢休。\"他打开箱子，里面是四把造型奇特的手枪，\"他们需要叛徒名单来清理门户。\"
白锦曦接过他递来的枪，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稍微镇定下来：\"我父亲...真的是叛徒吗？\"
秦远没有立即回答。他走到医疗床前，轻轻拂开林雅额前的碎发：\"在这盘棋里，没有真正的叛徒，只有被牺牲的棋子。\"他转向白锦曦，眼神锐利如刀，\"你父亲选择保护你，代价是成为所有人的敌人。\"
温婉突然倒吸一口冷气：\"陆雪晴的信号...消失了。\"
白锦曦的枪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秦远却弯腰捡起枪，重新塞回她手里：\"弹匣里有七发子弹。\"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六发给敌人，最后一发...\"
\"留给自己。\"白锦曦接话，突然明白了父亲录音里的深意。她看向昏迷的林雅，又看看自己手中的枪，某种决绝的情绪在胸腔里膨胀。
安全屋的灯光突然变成预警的红色。温婉调出监控画面——大厦外围出现了十几辆黑色装甲车，车身上喷涂着三头蛇的图案。
\"‘七宗罪’的私兵。\"温婉推了推眼镜，镜片上闪过数据流，\"我们被包围了。\"
秦远却笑了。他按下手表上的某个按钮，整栋大厦的玻璃幕墙突然全部雾化，接着所有电梯井传来机械运转的轰鸣。
\"不，\"他检查弹匣，金属碰撞声清脆如钢琴音符，\"是他们被包围了。\"
白锦曦望向监控屏幕，只见城市各个角落突然亮起警灯，无数全副武装的特警从四面八方涌来。领头的装甲车上，国际刑警的标志在晨曦中闪闪发光。
\"你的后手？\"她问秦远。
男人摇头，指向屏幕一角——那里有个穿白色西装的窈窕身影正从容地指挥着队伍，晨风吹起她的长发，露出耳后若隐若现的蛇形纹身。
\"是她的。\"秦远的声音带着难以察觉的温柔，\"白锦曦，欢迎加入真正的《月光》协奏曲。\"
晨光穿透防弹玻璃的瞬间，白锦曦看清了那个女人的脸——赫然是应该在医院昏迷的白父！而站在他身边的，是左手打着石膏却依然英姿飒爽的陆雪晴。
\"游戏才刚刚开始。\"秦远拉开安全屋的武器柜，取出那把藏在钢琴里的次声波发射器，\"这次，我们来弹最强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