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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她眼中的星光正在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他从未见过的空洞，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她身体里被抽离。
"陈墨..."苏挽月突然笑了，血珠从她唇角溢出，那血珠散发着淡淡的血腥气，"你看...星图在动。"
他抬头。
重组的星轨竟与巫王残魂背后的锁链重合，而那些锁链的另一端，正消失在阴阳鱼的混沌中心。
陈墨突然想起林寒山最后涣散的眼神——他想说的，或许不是镜中藏着什么，而是藏着谁。
山风卷起星沙，在陈墨脚边堆成模糊的人影，那山风带着一丝凉意，吹在脸上有些刺痛。
他听见锁链崩断的脆响，转头时正看见黑雾中伸出一只手，指尖攥着半块阴阳镜碎片，那阴阳镜碎片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那手背上的纹路，与林寒山腕间的巫族图腾分毫不差。
"无妄账簿..."陈墨喃喃。
黑雾里的人影突然顿住，像是被什么力量强行拽回。
陈墨只来得及看清那人胸前裂开的伤口——里面不是血肉，是密密麻麻的黑色书页，正随着山风哗哗翻涌，那书页翻动的声音如同鬼魅的低语。
"轰——"
又一波山崩袭来，那山崩声如同天崩地裂。
陈墨被气浪掀倒，落地时掌心按到一块温热的碎片，那碎片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
他低头，见是苏挽月碎裂的幽冥玉镯，那滴凝固的血正渗进他掌纹，与巫纹交融成全新的纹路，那血的触感黏腻而温热。
而在他上方，阴阳鱼图案的中心，初代巫王残魂的身影越来越清晰。
陈墨听见他说："现在你知道了，解开诅咒的钥匙，从来都不是星图..."
苏挽月的手突然抓住他手腕，那手冰冷而无力。
她的体温正在流失，可眼中的血色旋涡却愈发浓烈，像是要将他的魂魄都吸进去。
陈墨喉间发紧，刚要开口，就听见山底传来锁链崩断的轰鸣——那是林寒山的无妄账簿，终于挣脱了最后一层封印。
"陈墨..."苏挽月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如果我变成怪物..."
"不会。"陈墨打断她，将玉镯碎片按进她掌心，"我带你回家。"
山崩声中，他听见黑雾里传来纸张撕裂的声响。
有什么东西正在逼近，带着腐草香与海腥味的混合气息，像是...另一个苏挽月。
陈墨握紧她的手，抬头望向坍缩的天空。
星图仍在重组，而他右臂的巫纹，正沿着星轨的方向，爬上了心脏的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