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巢穴深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像风拂过碎玻璃
一只星光幼龙摇摇晃晃地爬了出来，只有小狗大小，鳞片还没完全硬化，泛着柔软的银蓝色光泽
他歪着头打量我，竖瞳清澈得能映出我扭曲的倒影——没有星云纹路，只有孩童般纯粹的好奇
直到我看见他脖子上挂着的东西
孤儿院的金属铭牌在暮色中微微晃动，上面刻着：【第七孤儿院·小安 编号521】
我的手指在扳机上颤抖
"是...是上个月失踪的六岁组..."
刘以恒的呼吸变得急促
"他总把面包分给野猫..."
幼龙突然向前蹦跳两步，喉咙里发出咕噜声
他用没长齐的乳牙叼起一块碎石，献宝似的放到我靴尖前，尾巴在身后欢快地摆动——和被收养前的流浪狗一模一样
程昭的检测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它体内的星尘浓度正在飙升...很快就会被同化成真正的..."
白夜河突然冲过去，在所有人反应过来前，一把抱住了幼龙
"跑！"
她珍珠母色的鳞片在昏暗的巢穴里灼灼发亮
"我带它去找逆转剂！"
星光幼龙在她怀里安静下来，用脑袋蹭了蹭她的下巴
铭牌翻转，露出背面他们亲手刻的字：【生日快乐】
远处传来成年星光龙的嘶吼，地面开始震颤
有些选择没有正确答案，但不得不承担这份责任
"他们从未定义星光龙的危险评估"
白夜河双臂环抱着那只幼龙，声音冷得像极地的风
她的珍珠母色鳞片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寒芒，竖瞳直视着我，里面没有一丝动摇
幼龙在她怀里蜷缩着，银蓝色的鳞片微微颤抖，像是感知到了即将到来的风暴
它的眼睛——那双还没有被星尘完全侵蚀的眼睛——正倒映着我们所有人的脸
程昭的检测仪仍在啸叫，屏幕上跳动的数字标红加粗：【星尘转化率89%】
"白夜河......"
我的手指悬在扳机上方，喉咙发紧
"它马上就要变成真正的星光龙了"
"那又怎样？"
她冷笑，拿起地上的一块碎石，狠狠砸向检测仪
机器爆出一串火花，警报声戛然而止
"危险评估？"
她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讥讽
"当初他们还说我是'高危实验体'呢"
幼龙突然在她臂弯里抽搐起来，鳞片开始硬化，泛起冰冷的金属光泽
远处的巢穴深处，成年星光龙的咆哮越来越近
白夜河的动作快得如同一道珍珠母色的闪电——她俯身一抄，抱起那只痛苦抽搐的星光幼龙，转身就朝装甲车冲去
幼龙在她怀里蜷缩成一团，银蓝色的鳞片不断剥落，露出下面正在生长的、更为锋利的星尘鳞片
"白夜河...你疯了？！"
林觅星瞪大眼睛，手里的霰弹枪差点掉在地上
可她头也不回，只是用尾巴"砰"地甩上车门，隔着玻璃，她的竖瞳里燃烧着某种近乎偏执的决绝
那只星光幼龙的爪子死死勾着她的衣领，仿佛那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真有你的！白夜河！"
程昭气得一脚踹在轮胎上
"我真是看走眼了！早知道就该把你当空气！"
但白夜河只是摇下车窗，冷冷丢出一句："现在逃命，还是等会儿再吵？"
我抬头望向西边的天空——黑压压的星光龙群正如潮水般涌来，它们的鳞片反射着夕阳的血色，连成一片令人窒息的金属海洋
领头的巨龙已经发现了我们，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