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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镜反射着巨龙周身燃烧的光焰
"那根本不是恶龙"
仿佛为了验证他的话，巨龙突然昂首喷出龙息
炽白的光束扫过天空，将三头正在追逐平民的星光龙拦腰斩断
爆炸的气浪掀翻了它自己的鳞片，淡红色的血液如雨点般砸在废墟上
刘以恒不知何时爬上了货架："看它的脖子！"
逆鳞处赫然钉着半截断剑，剑柄上缠着褪色的红布条——是我们孤儿院统一发放的围巾
林觅星突然冲向大门："是来救我们的！"
"等等！"
我伸手去拦，却听见头顶传来令人牙酸的断裂声
年久失修的厂房梁柱在冲击波中崩塌，直直砸向孩子们聚集的角落——
淡红色的龙爪穿透墙壁，在千钧一发之际挡下了重达数吨的钢筋水泥
碎石簌簌落下，透过爪缝，我看到巨龙被压变形的鳞片和渗出的血
它缓缓低头，竖瞳里映出我们惊愕的脸
一滴滚烫的液体落在我手背上
竟然不是血
而是眼泪
淡红色巨龙的喉咙里滚动着颤动的低鸣，那声音像是某种古老的龙语，音节在极高的频率中震颤，刺得我耳膜生疼
作为人类的我本该无法理解——
可当它发出最后一个长音时，我的太阳穴突然炸开剧痛
"呜......"
我跪倒在地，眼前闪过无数碎片般的画面：
被龙血浸透的实验室地板；
程昭把注射器扎进我脖颈时颤抖的手；
白夜河在爆炸前推我进逃生舱的最后一瞥；
林觅星散弹枪里那颗刻着"ERROR404"的子弹......
巨龙的爪子突然捏碎整面围墙，混凝土块在它掌心里化为齑粉
他低头舔舐受伤的前肢时，我注意到那块伤口的形状——
是个完美的弹孔
"那是......"
程昭的童声突然变调
"你成年后惯用的反器材枪弹痕"
刘以恒手里的辣条掉在地上："所以这头龙是......"
"未来的我"
我盯着巨龙逆鳞上那截断剑，突然明白了什么
"来纠正一个错误"
巨龙忽然停止舔伤，抬头望向城南
它全身鳞片炸起，龙息在胸腔酝酿出骇人的光芒
我们顺着它的视线看去——
三头银蓝色的星光龙正俯冲而来，爪子上抓着熟悉的珍珠母色鳞片
"苏晓？！"
林觅星失声喊道
淡红色巨龙没有犹豫
它用尾巴扫平我们头顶的危墙，将孩子们护在身下，然后——
迎向必死的战场
（轮回可以重置）
（但总有些选择从未改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