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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修竹翻页的动作一顿，静默片刻后说：“加吧，她的邀请函到时候放我桌上就好。”
“好的。”蒋霖应下。
唐修竹很快处理好剩下的文件，随后又想起一些要交代的事情，便让蒋霖稍候片刻，自己上去拿一下电脑。
结果他刚起身，二楼突然传来轻微的响动，抬头便看到王安卉穿着宽松的居家服走出了卧室，脸色还有些苍白。
二人皆是一愣，唐修竹更是快步迎了上去：“怎么醒了？”
“口渴，想喝水。”王安卉的声音很轻，整个人蹭到他怀里，“而且我好热，头好晕……”
唐修竹顿时觉得不对劲，隔着衣服他都能感受到怀中的女孩滚烫的体温，不用测温枪都知道她现在又发高烧了。
不仅如此，透过家居服宽松的领口，他还看到肩膀处的绷带已经被血洇红了一块，原本固定用的医用胶带也有了些松动，末端已经扭到了一起，失去了原本的粘性。
唐修竹的心猛地一沉，一把将人打横抱起，转头对楼下的人说：“蒋霖，我现在状态不适合开车，麻烦你送我们去趟二院。”
蒋霖二话不说答应下来，甚至连文件都没来得及收拾便往外面自己的车子跑，不多时唐修竹也抱着女孩走了出来，她身上还裹着那条毯子，装有病历本的文件袋搭放在她怀中。
深冬的寒风卷着落叶刮过他的衣角，怀里的女孩轻得像片羽毛，额头抵在他颈窝处，滚烫的呼吸一阵阵拂过他的皮肤。
待二人坐好，蒋霖在导航上输入二院的地址，刚扣好安全带准备发动车子，又听到唐修竹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开得稳一些，她头晕。”
蒋霖点了点头，这才注意到王安卉的手指正死死攥着唐修竹的衬衫前襟，骨节泛白，像是极力隐忍着痛，又或是在强忍着头晕呕吐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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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霖的车技同样很稳，一路上虽然速度很快，但总体来说还算平稳。
车子刚在急诊门口停下，唐修竹便快速开了车门，抱着王安卉快步往急诊室走去。
蒋霖把车停好，追到急诊大厅的时候，就看到在人群中十分突出的高大身影，此刻正愣愣地站在抢救室门口，无意识地攥着那个装病历的文件袋，指节发青。
蒋霖快步上前，轻声开口道：“唐总，要不坐下等吧？夫人她一定会没事的。”
唐修竹愣愣地看着抢救室上方亮起的红灯，眼神发直，连呼吸都变得又轻又缓，仿佛怕惊扰到什么。
“不必。”他轻轻摇了摇头，又呆站了好一会儿，他才偏过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蒋霖，“今天多谢你。”
“唐总您太客气了，人命关天的事情，我哪有不帮的道理？”蒋霖客气了一句，事实也的确如此。
“回去补个外勤申请，就说我亲自批的。”唐修竹说，“等下可能还要麻烦你送我们回去，耽误了这点时间，今天的事务能处理多少就处理多少，其他的我抽空解决。”
“……好。”
蒋霖跟了唐修竹这些年，见证过他太多的第一次，但哪次都不像今天这样，第一次见唐总这般憔悴、失魂落魄。
大多数时候他都是站在唐修竹的侧后方，只有有需要的时候他才会走在前面。
因此，这也是他第一次与唐修竹并肩站在一起，站在抢救室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