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鬼故事合集

第2章 灯灭(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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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盏引魂灯是在子时灭的。

我盯着窗台上跳动的烛火,数着更夫敲梆子的声音。三更刚过,东厢房突然传来“噗”的一声轻响,像是什么东西被吹灭了。我心里一紧,刚要起身,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二伯的咒骂:“哪个天杀的吹了灯——”

话没说完,咒骂声突然变成了闷哼。我抓起床头的手电筒冲出去,看见二伯正跪在引魂灯前,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脸涨得发紫。七盏引魂灯只剩六盏还亮着,东厢房那盏已经灭了,灯油在青砖上积成小小的水洼,倒映着天上的残月。

“二伯!”我扑过去掰他的手,可他的手指像铁钳似的,根本掰不动。他的眼睛瞪得滚圆,眼白里布满血丝,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像是有双手在里头使劲掐着。更让我毛骨悚然的是,他的脚边有串湿脚印,从院门方向延伸过来,脚印的尽头,是双沾满泥土的布鞋,正是爷爷下葬时穿的那双。

刘瞎子来得很快,他手里捧着个青铜罗盘,罗盘边缘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看见二伯的样子,他脸色大变,从怀里掏出张黄符,贴在二伯额头上。黄符刚贴上,二伯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喉咙里咳出一口黑水,水里还漂着几片指甲盖大小的槐树皮。

“魂被勾了。”刘瞎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盯着灭了的引魂灯,“回魂煞借灯寻人,灯灭则魂走。今晚守灯的人,必须寸步不离,否则……”他没说完,目光落在剩下的六盏灯上,每盏灯下面都压着张写着人名的红纸,我的名字在第三盏灯下面,红纸边缘已经有些卷曲,像是被火烤过。

那晚之后,村里人心惶惶。刘瞎子让主家把七大房的子孙都集中到祖宅,在院子里搭了个法坛,供着爷爷的牌位。他说回魂煞要凑齐“七星归位”,必须在头七之前破了这局,否则死去的人会带走七个至亲,凑成七星阵,到时候就算大罗金仙也救不了。

我被安排和大栓哥一起守第三盏灯。他自从那晚之后就一直发烧,现在烧退了,却像变了个人,整天阴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今晚轮到我们守灯,他坐在灯旁的竹椅上,盯着跳动的灯芯,眼神空洞得像是被抽走了魂魄。

子时刚过,槐树影突然晃了晃,像是有人在树上晃动。我看见灯芯跳了跳,有股冷风从后颈吹过,回头时却什么都没看见。大栓哥突然站起来,慢慢走向院门,我喊住他:“哥,你去哪?”

他没回头,只是抬手指了指门外。我看见门缝里塞进来张纸钱,上面用朱砂画着个歪扭的“归”字。引魂灯的火焰突然变成了绿色,灯影里浮现出个模糊的人影,穿着爷爷的蓝布衫,背对着我们,慢慢往村口方向走。

“跟上。”大栓哥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在磨。我心里发怵,可看着他摇摇晃晃的背影,又不敢独自留下。院外的月光很亮,照得青石板路泛着冷光。我们跟着那个影子走到老槐树下,影子突然不见了,只有树洞里嵌着枚黑色药丸,正是爷爷临终前吃的那种。

大栓哥伸手去拿药丸,我突然听见头顶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抬头一看,树杈上挂着件蓝布衫,衣角被风吹得晃荡,衫子下面,垂着一双穿着布鞋的脚,脚尖轻轻点着地面,像是随时会跳下来。

“啊!”我惊叫一声,往后退了两步。大栓哥却像没看见似的,把药丸塞进嘴里,转身对我笑了笑。那笑容让我浑身发冷,因为他笑的时候,左眼角会跟着抽一下——这是爷爷生前的习惯,而大栓哥从来没有这个毛病。

“阿弟,”他伸手拍我的肩膀,掌心冰凉,“爷爷带你看个好东西。”说着,他指向槐树后面的乱葬岗。月光下,我看见乱葬岗的坟头上,插着七根桃树枝,每根树枝上都挂着盏引魂灯,火苗在风里忽明忽暗,像极了爷爷出殡那天抬棺人身上挂的引魂幡。

更让我心惊的是,每根桃树枝旁边,都跪着个人影。我认出了张老汉的蓝布衫,李寡妇的红头绳,还有村东头的王大爷——他们都是最近失踪的人。他们背对着我们,头垂得很低,看不见脸,只能听见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像是在哭自己的葬礼。

“他们在等你。”大栓哥突然凑近我耳边,呼出的气都是凉的,“七星归位还差一个,阿弟,你跟爷爷走,爷爷疼你……”

他的手慢慢掐上我的脖子,力气大得惊人。我想喊救命,可喉咙像被堵住了,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就在这时,远处传来狗吠声,接着是刘瞎子的铃铛响。大栓哥猛地松开手,转身就往乱葬岗跑,我看见他的背影在月光下晃了晃,突然变成了爷爷的样子,蓝布衫的下摆还滴着水,在地上留下一串湿脚印。

我跌坐在地上,听见刘瞎子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快回去!灯要灭了!”抬头一看,他不知何时站在老槐树上,手里举着盏马灯,灯油里掺着朱砂,把周围照得通红。他腰间挂着的铜钱剑碰到树枝,发出清脆的响声,刚才那些人影听见声音,纷纷扑倒在地,化作一堆纸钱。

回到祖宅时,第三盏引魂灯只剩半盏油了,灯芯在风里摇摇欲灭。刘瞎子让我赶紧添灯油,他自己则掏出罗盘,绕着法坛走了三圈。我看见罗盘上的指针正指着大栓哥消失的方向,而他的名字下面的红纸,已经焦了边角。

“他被附身了。”刘瞎子低声说,“回魂煞借了他的身子,想凑齐七星。现在还差两个灯,你和你二伯的灯不能灭,否则……”他没说完,目光落在供桌上的牌位,牌位上爷爷的照片不知何时变成了黑白,照片里的他嘴角上扬,笑得格外诡异。

那天晚上,我眼睁睁看着第二盏灯在五更天灭了。守灯的是三婶,她尖叫着说看见爷爷站在窗户外,等我们赶到时,她已经没了呼吸,枕边放着粒黑色药丸,床头柜上的闹钟永远停在了三点十四分——那是爷爷咽气的时间。

刘瞎子说,回魂煞已经凑齐了五星,剩下两星就是我和二伯。他让我们寸步不离法坛,还在我们手腕上系了红绳,红绳另一头绑在供桌的铜铃上。可我知道,大栓哥还在外面,他穿着爷爷的蓝布衫,在老槐树下等着我,就像小时候爷爷等我放学回家那样,只是现在,他等的是我的魂。

天亮时,我看见村口的老槐树下多了座新坟,坟前插着根桃树枝,树枝上挂着盏灭了的引魂灯。坟头的土是新挖的,还带着潮湿的气息,像是刚埋了什么东西进去。我突然想起爷爷出殡那天,抬棺的汉子说棺材变重时,老槐树下的泥土曾渗出鲜血,现在想来,那不是鲜血,而是回魂煞开始作祟的预兆。

第七天,也就是头七那晚,刘瞎子说要开棺验魂。当我们撬开棺材时,里面的寿衣整齐地叠着,却不见爷爷的尸体。棺材底铺着层新挖的泥土,泥土里埋着七粒黑色药丸,每粒药丸上都刻着一个名字——正是失踪的七个人,包括大栓哥和我。

刘瞎子脸色惨白,他说这是“借尸还魂”局,爷爷的魂早就散了,现在作祟的,是附在药丸上的枉死魂灵。这些年村里莫名死去的人,他们的魂都被封在药丸里,等着凑齐七星,借新尸还阳。而爷爷,不过是他们选中的新宿主。

话音未落,供桌上的牌位突然“砰”地倒了,爷爷的照片从中间裂开,露出后面刻着的七星阵。院子里的引魂灯同时熄灭,黑暗中,我听见大栓哥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阿弟,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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