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鬼故事合集

第1章 雨夜纸人(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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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雨夜纸人

1957年霜降后的第七天,我蹲在生产队的谷仓里啃窝头,听着房檐上的雨珠砸在青瓦上噼啪作响。队长李老汉的烟袋锅在门框上磕得山响,骂骂咧咧地催我们这些半大孩子去村口接货。我把最后一口窝头塞进嘴里,跟着二狗他们往雨里钻,裤脚很快就被泥水泡得硬邦邦的。

走到乱葬岗的时候,天边突然滚过一声闷雷。我借着闪电的光,看见老槐树上挂着个白花花的东西,像是件新裁的孝衣。二狗捅了捅我的腰眼:“狗剩,你看那是不是老陈头新扎的纸人?”我心里猛地一跳,想起三天前路过村口老槐树,看见老陈头正对着一堆竹篾子喃喃自语,手里的浆糊刷子在草纸上抹出歪歪扭扭的眉眼。

那纸人悬在离地三尺的树杈上,两条腿随着风晃啊晃的,袖口翻卷着露出苍白的手腕。我咽了口唾沫,正要加快脚步,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簌簌”的响动。回头望去,纸人的脑袋竟缓缓转了过来,那双用锅底灰画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嘴角还扯出个僵硬的笑。

我脊梁骨一阵发寒,撒腿就往村里跑。身后二狗他们的笑声混着雨点砸在地上,可我分明听见有串细碎的脚步声跟在身后,像是布鞋底子蹭过泥地的声响。跑到家门口时,我猛地撞开木门,母亲正在油灯下纳鞋底,脸色比窗纸上的月光还要白。

“娘,你咋了?”我伸手去摸她的额头,烫得能孵鸡蛋。母亲的手指紧紧攥着我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狗剩,你看见村口的纸人了?”她的眼睛盯着我身后,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门缝里钻进来。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看见窗台上不知何时多了个巴掌大的纸人,穿着蓝布衫,梳着和母亲一样的髻子。

夜里我守在母亲床边,油灯芯子“噼啪”爆响,把墙上的影子扯得老长。纸人歪歪扭扭地立在妆台上,我盯着它看了会儿,眼皮渐渐发沉。迷迷糊糊间,听见有人在耳边说话:“狗剩啊,该给娘准备后事了。”我猛地睁开眼,看见纸人的嘴一张一合,那双眼睛里竟漫出了水渍,像是在哭。

第二天晌午,母亲突然从床上坐起来,说要去后山采草药。我拦不住她,只好跟着往山上走。走到半山腰时,母亲忽然指着前面的灌木丛:“狗剩,你看那是不是你爹的鞋?”我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看见一双沾满泥的黑布鞋挂在树枝上,鞋帮子上绣着半朵残败的莲花——那是父亲下葬时我亲手放进棺材里的。

我蹲下身去捡鞋,手指刚碰到鞋面,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母亲的惊叫。回头时,只见母亲直直地摔进了旁边的深沟里,蓝布衫的下摆被树枝勾住,像只断了线的纸鸢。我连滚带爬地冲下去,母亲的眼睛已经闭上了,嘴角还沾着泥土,手里紧紧攥着那只布鞋,指缝里渗出的血珠滴在鞋面上,把那朵莲花染得通红。

母亲的葬礼在第三天傍晚举行。老陈头亲自来扎纸人,我站在他的作坊里,看着他用竹篾扎出母亲的骨架,草纸糊在上面,渐渐显出熟悉的轮廓。他突然抬头看我,浑浊的眼睛里像是有火苗在跳:“狗剩啊,有些事不该问的别问,你爹当年……”话没说完,窗外突然刮起一阵狂风,糊好的纸人“啪嗒”掉在地上,脑袋歪向一边,嘴角扯出个诡异的笑。

夜里守灵时,我坐在棺材旁边,盯着供桌上的纸人出神。油灯突然爆了个灯花,暗了下去。就在这时,我听见棺材里传来“咚咚”的响声,像是有人在里面敲门。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手心里全是汗。纸人的脑袋慢慢转向棺材,嘴角的笑越来越深,像是在等着什么。

“狗剩……”母亲的声音从棺材里传出来,带着说不出的沙哑。我猛地站起来,膝盖撞在供桌上,纸人晃了晃,倒在地上。棺材盖“咯吱”一声裂开条缝,我看见母亲的手从里面伸出来,指甲缝里还沾着白天新挖的坟土。我想喊,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棺材盖被推开,母亲直挺挺地坐起来,那双眼睛里空空荡荡,只有眼白上爬着几丝血痕。

我转身就跑,却撞在门框上。回头时,母亲已经下了棺材,布鞋在青砖地上拖出“刺啦刺啦”的声响。纸人不知何时站了起来,跟在她身后,蓝布衫的下摆无风自动。我猛地想起老陈头说过的话,扎纸人时在脚底画个“止”字,就能困住魂灵。可母亲脚底下的纸人,分明没有那个朱砂写的“止”字。

跑到院子里时,我看见老陈头站在月光下,手里举着个纸人,正是白天扎的那个。他对着我缓缓摇头:“狗剩啊,你娘的魂被纸人勾走了,现在她是个活死人,得用扎纸人的法子才能让她安息。”说着,他掏出把剪刀,对着纸人的脖子轻轻一剪,纸人的脑袋“啪嗒”掉在地上。与此同时,母亲发出一声惨叫,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我跪在地上,看着母亲的尸体,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老陈头蹲下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狗剩啊,有些事你还不懂。二十年前,村里闹饥荒,你爹为了让你娘和你活下来,跟后山的纸人仙做了交易。现在期限到了,纸人仙来索命了。”他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个小纸人,上面写着我的生辰八字:“接下来的日子,你得小心,纸人仙不会放过你的。”

从那以后,我经常在夜里看见纸人出现在窗前,有时候是母亲的模样,有时候是父亲的模样。它们就那么静静地站在窗外,盯着我看,直到天亮才消失。村里的人都说我中了纸人咒,见了我都躲得远远的。只有老陈头时不时地来找我,教我扎纸人的手艺,说这样才能对抗纸人仙。

那天夜里,我正在作坊里扎纸人,忽然听见窗外传来“簌簌”的声响。我抬头望去,看见一群纸人正顺着墙根往院子里爬,它们的眼睛里闪着绿油油的光,像是鬼火在跳。我握紧了手里的剪刀,想起老陈头说过的话:“扎纸人时,要把自己的精血滴在纸人的心口,这样纸人才能有灵性,才能对抗其他纸人。”

我咬了咬牙,用剪刀在手指上划了道口子,血珠滴在正在扎的纸人胸口。顿时,纸人像是活过来了一样,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我指挥着它冲出门去,和那些纸人打在了一起。纸人之间的打斗没有声音,只有偶尔的“撕拉”声,像是纸片被撕破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天亮了。我看着地上散落的纸人碎片,松了口气。回头时,看见老陈头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狗剩啊,你终于学会了扎纸人的精髓。接下来,我们得去后山,找纸人仙的老巢,把那个诅咒你的纸人毁掉,否则你永远都摆脱不了纸人咒。”

我点了点头,跟着老陈头往后山走去。山路崎岖,到处都是荆棘。走到半山腰时,我忽然看见前面有个山洞,洞口挂满了纸人,密密麻麻的,像是一片纸人林。老陈头脸色凝重:“就是这里了,纸人仙的老巢。”他掏出个火折子,点燃了随身携带的纸钱:“等会儿进去,你要小心,纸人仙最擅长用幻觉迷惑人。”

我们小心翼翼地走进山洞,里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纸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每个纸人身上都贴着一张符纸,上面写着不同的生辰八字。我突然看见其中一个纸人,穿着和父亲下葬时一样的衣服,心口处还贴着一张符纸,上面正是我的生辰八字。

老陈头指了指那个纸人:“就是它了,毁掉它,你的诅咒就能解除。”我握紧了手里的剪刀,正要走过去,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沙沙”的声响。回头时,看见洞口的纸人都活了过来,正朝着我们慢慢逼近。老陈头赶紧掏出一把纸钱,撒向纸人:“狗剩,别管它们,快去毁掉那个纸人!”

我咬了咬牙,朝着那个纸人冲过去。就在我举起剪刀的瞬间,周围的景象突然变了,我发现自己回到了家里,母亲正在厨房里做饭,父亲坐在门槛上抽烟。我愣住了,这是我梦里经常出现的场景。父亲抬头看见我,笑了笑:“狗剩,回来啦,吃饭了。”

我忍不住掉下泪来,正要走过去,忽然听见老陈头在耳边大喊:“狗剩,别被幻觉迷惑了,那不是真的!”我猛地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还在山洞里,手里的剪刀已经刺进了那个纸人的心口。随着一声惨叫,所有的纸人都倒在了地上,洞口的纸人也停止了移动。

我和老陈头走出山洞时,太阳刚刚升起。老陈头拍了拍我的肩膀:“好了,纸人咒已经解除了,以后你可以安心过日子了。”我点了点头,回头望着山洞,心里感慨万千。从那以后,我继承了老陈头的手艺,成了村里新的扎纸匠。每当有人来找我扎纸人,我都会在纸人的脚底画个“止”字,希望能困住那些不愿离去的魂灵,让他们得到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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