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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忽然亮起一簇又一簇蓝色的幽光，栾榆扭头望去，发现本来黑洞洞的玻璃缸，仿佛活了起来。
两只灯颊鲷游在玻璃外，不停呼唤着里面气息奄奄的鱼群。
伴随着它们的移动，一簇又一簇“灯斑”亮了起来。
从那缓慢的闪烁频率，可以看出它们很虚弱了，但似是看到两鱼安全回来，都尽力在回应着它们。
抿了下唇，栾榆没作声响。
只沉默着重新握紧金刚钻，而后游至尚且完好的几处玻璃缸前。
寻找了一会儿，五指握紧，手臂用力，瞄准上面比较脆弱的裂痕，就是捅了下去。
咔嚓～
倒是不需要多费功夫，这几个玻璃缸本身已是强弩之末。
稍微用下力，瞬间门户大开。
玻璃大片碎裂，旋即受密度影响，纷纷坠落地面，里面的灯颊鲷鱼群害怕地集体退后。
缓了一会儿，待反应过来发生什么，才一步步试探着游出牢笼。
当领头的几只灯颊鲷完全游出玻璃缸的圈养氛围后，后面的鱼群静了一瞬，似是确认安全，旋即忽然炸开花的一股脑涌出。
饿！
密密麻麻的灯颊鲷，估计有四五百只，一出来，胡乱地窜了一会儿，旋即呼啸着朝地上的海鳗尸体涌去。
栾榆眼睛睁大，只因在上百张嘴下，那长达四米的海鳗尸体，眨眼消失不见。
吃光了。
这年头，灯颊鲷不吃蜉蝣也改吃天敌的血肉了。
而忽然，下一瞬它们所有，就是转身看向了她。
“......”
缓缓咽了下口水，栾榆倒不是害怕。
就是在对方的主场，上百只亮幽幽的“眼睛”齐齐盯着自己，那压迫感，那密集的画面，还是挺震撼的。
她倒是没有太大的密集恐惧症。
而也希望……它们三思而后行。
栾榆缓缓看向衔着合同的两条灯颊鲷，眼神很是随意，就像是在看天气，而今天天气确实不错。
“吱吱！”
一声起，合同瞬间爆发金色光芒。
在栾榆凝紧的视野中，那光芒竟是开始笼罩整个灯颊鲷鱼群。
待每条灯颊鲷都被覆盖在内，栾榆手腕上的时间倒计时，开始以5天5天的速度攀升。
“原来是要均摊啊......”
群体数量优势完美体现出来，栾榆看着总共上涨7年的时间，也是心情愉悦。
目前时间存储：118年。
【我错了，有了体量，杂鱼也能买大炮。】
系统罕见出来反思自己。
栾榆听了，本来挺认同的，直到“大炮”一出，她嘴角抽搐了一瞬。
这比喻......
不想理它。
总之，第二单也圆满结束，栾榆给两鱼打了个招呼，而后迅速离开。
由于她离开的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从而也没注意到，身后一束久久追逐望来的濡沫目光。
*
避水珠的时间还剩一小时，栾榆不想浪费，踏在一处广场上的她，干脆就地开始，收割起石料与玻璃。
石料算是比较容易回收的，城市废墟中没有比碎石还多的东西了。
就是玻璃，很难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