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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他准备打开时，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明远迅速将信封塞回抽屉，假装整理行李。脚步声在门外停了一会儿，又渐渐远去。
第二天一早，明远被厨房的动静吵醒。他洗漱完毕下楼，发现只有林小雨一人在准备早餐。
"阿姨去早市了，说要买新鲜的鱼给你做午饭。"林小雨头也不抬地说，正在煎蛋的姿势熟练得像个老手。
明远站在厨房门口，观察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女子。"你和我妈关系很好？"
林小雨的手停顿了一秒。"阿姨人很好，对我像女儿一样。"
"我爸...经常提起我吗？"明远试探地问。
林小雨关掉火，转过身来直视明远："常提起。他说你聪明，但有时候太固执。"她嘴角微扬，"就像现在，你明明有很多问题想问我，却憋着不说。"
明远被她直白的点破弄得有些尴尬。"我只是觉得奇怪，一个我爸七年前的学生，为什么会对我家这么了解，甚至连我小时候的事都知道。"
林小雨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转身去拿盘子。"有些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她将煎蛋盛到盘子里，"吃早餐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明远没有动。"什么事情不能说清？"
林小雨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她刚要开口，大门开了，明母提着菜篮子走了进来。"哎呀，市场人真多！明远，你看我买到了你最爱吃的鲈鱼！"
谈话被打断，林小雨明显松了一口气，快步去帮明母提东西。明远看着两人的互动，那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下午，明远决定整理一下父亲的遗物。书房还保持着父亲生前的样子，书架上整齐排列着各种历史书籍。明远抚摸着书脊，回忆着父亲伏案工作的身影。在最下层抽屉里，他发现了一本相册，里面大多是家庭照，但有一张引起了他的注意——照片中的他大约五六岁，站在一个他不认识的院子里，旁边是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两人手拉着手笑得灿烂。背景里隐约能看到一个穿红裙子的女人，但脸部已经模糊不清。
明远完全不记得拍过这张照片，也不认识那个小女孩。他翻到照片背面，上面用铅笔写着模糊的字迹："小远和小雨，1998年夏"。
小雨？明远的心跳突然加速。他正想仔细再看，书房门被轻轻敲响。
"进来。"他下意识将照片藏在了书本下。
林小雨推门而入，手里端着茶杯。"阿姨让我给你送茶。"她将茶杯放在桌上，目光却落在了明远面前打开的相册上。"在看老照片？"
"嗯，随便看看。"明远故作轻松地说，却注意到林小雨的视线在相册上停留得有些久。
"这是..."林小雨指着相册里一张明远高中毕业的照片，声音有些异样。
明远顺着她的手指看去，照片里的他站在校门口，身边是父母。"我高中毕业时拍的，怎么了？"
林小雨摇摇头，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就是觉得...时间过得真快。"她转身要走，却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书本，那张神秘的照片飘落在地。
两人同时弯腰去捡，手指在空中短暂相触。林小雨先一步拾起照片，她的表情在看到照片的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这是..."明远试探地问。
林小雨将照片递给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这是你和...一个朋友。"
"我不记得有这张照片，也不认识这个女孩。"明远直视着林小雨的眼睛，"但照片背面写着'小远和小雨'。是你吗？"
林小雨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嘴唇微微发抖。就在她准备回答时，楼下传来明母的呼唤："小雨？能来帮我一下吗？"
"来了！"林小雨如蒙大赦，快步离开了书房，留下明远一人握着那张神秘的照片，心中的疑问比来时更多了。
晚饭后，明远注意到林小雨手腕内侧有一个小小的胎记，形状像一片树叶。这个发现让他心头一震——母亲手腕上也有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胎记。这太过巧合，绝不可能是偶然。
当夜，明远再次找出那个写着"给小远"的信封，这次他毫不犹豫地打开了它。里面是一封父亲写的信，日期是父亲去世前一周。信的内容让明远的手开始颤抖：
"小远，当你读到这封信时，我可能已经不在了。有件事我和你妈瞒了你二十多年，现在是时候让你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