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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调查我？”他开门见山，大步逼近，眼眸带着被人怀疑的破碎和愤怒，
“姜晚陶，你就没有任何一秒钟对我放下过戒心，是么？”
姜晚陶瞬间就明白了，才不过几分钟，侦探就把她彻底卖了！
“谢妄言，你听我解释……”
“对顾京屿就是百般纵容，任由他逼迫你，欺负你，对我就永远藏着戒心和怀疑，”
他眼眸森然，深沉近墨，声音染上愠怒，
“姜晚陶，不如你告诉我，我对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我只是……”姜晚陶急着解释，“你也说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她的声音湿漉漉的，仿佛也自知理亏，
“再说，你以前对我那么差劲，突然又来帮我，我当然会疑惑的啊。”
“我解释过了，”谢妄言一字一顿，握着她的手腕，掐着她的细腰，
“以前我对你不好，纯纯是我没素质，还有病！”
他的确有病的。
渴肤症和心理问题。
严重的反社会分子。
长达三年，魏医生亲手把他关起来，对他封闭治疗的。
“所以突如其来的友好，就会让人觉得……”姜晚陶顿了顿，还是说出了她一开始的感觉，
“让人觉得害怕啊……”
她站在他面前，眼眶缓缓泛红，眸中水汽汇聚，
“但是相处之中，我发现你不是坏人，我知道自己的错了，我对你也改观了……”
她看着他手臂上若隐若现的伤痕，
“我调查你只是想知道你到底经历过什么，谢妄言，当初你爸爸要娶我妈妈，你坚决反对，其实是为了我们好，对不对？”
姜晚陶把所有的传言串成一起，她大约猜到了，
“你爸爸是家暴狂，是么？你只是不想让我和妈妈跳入火坑，我猜对了是么？”
“你——”
谢妄言还没有开口。
顾京屿就冲了过来，“放开她！”
他说，“姜晚陶你怎么这么会给他找借口，老谢总是出了名的慈善家，连续几年市里的热心企业家，给山区孩子建了无数所希望小学，他怎么可能是个家暴男？”
姜晚陶转头看顾京屿，“我不用你告诉我！”
她盯着谢妄言，“你说，我听你的！”她反手握着他的肩膀，推了推他，
“你跟我说什么我都会相信你，无偿相信你！”
几个字把谢妄言砸得精神恍惚。
仿佛幻听了。
她居然说，她无偿相信他……
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会信他。
她甚至不信顾京屿的话。
顾京屿握着姜晚陶的手腕，“你是不是被他蛊惑了？姜晚陶，你清醒一点，他是个人渣，他不值得你的信任！”
“是不是我人渣我自己会判断，我会去查！”
巧克力糖纸就说明了，那天晚上，他把她从混乱中带出来。
没有欺负她，没有强迫她，只是下了点安眠药，让她睡了个好觉！
就算是突然缠着她和她结婚有点转变太大，但她其实没有任何损失！
只要她说不愿意，他就会忍着！
推搡之中，她又看到了他黑色衬衫下的新伤……
好像每一次她拒绝他的拥抱，他身上就会多一层血腥味……
她听说过，有的人会有渴肤症，得不到满足就会想哭，会想死……
姜晚陶看着他的伤痕，
“这是刚才弄出来的么？”
谢妄言突然不敢回答她。
“我问你话呢，是不是因为刚才我拒绝了你，你就……你就……”
她的话被心底的酸楚和哽咽打断，实在说不下去了，
“你——”
他怎么能又伤害自己！
姜晚陶气得想把他绑起来狠狠抽一顿！
他凭什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啊！
姜晚陶气得胸口发闷，一想到是自己又拒绝他导致了现在这个局面，又想时光倒流抽自己两个巴掌！
“谢妄言我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允许这样！”
她眼底湿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明明她更矮，更没有气势。
明明她是被他桎梏的那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