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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翎的心跳声几乎要停下来了。
她能感觉到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每一次跳动都像是挣扎。那双由时间碎片组成的眼睛正盯着她，冰冷、无情，仿佛在审视她的每一丝罪业。
“它来了。”苏泠的声音依旧平静，但那种不属于人类的语气让所有人脊背发凉。
陆骁下意识地向前一步，挡在唐翎面前：“你到底是谁？”
“我是苏泠。”她重复了一遍，嘴角扬起一个近乎机械的笑容，“只是……比你们记得的那个我，活得更久一点。”
钟离熵猛地皱眉，他感觉到了一种奇怪的空间波动，就像是……无数个时间线在这里交汇。
“这不是我们认识的苏泠。”裴策低声说，眼神里透出一丝危险的兴奋，“她身上有东西，正在侵蚀她的时间线。”
“是主神。”唐翎忽然开口，声音有些颤抖，“它早就渗透进来了，不是现在才出现。它是顺着我们的记忆和罪业值，一点点爬进来的。”
空气瞬间凝固。
江璃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手指已经沾上了毒液，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骨蝉躺在地上，呼吸微弱，皮肤泛灰，但他还在听着，哪怕只剩最后一口气。
“我不是敌人。”苏泠缓缓抬起手，指尖划过空气中残留的能量波纹，一道透明的时间膜再次浮现，“我只是……看见了你们看不见的东西。”
画面中，依旧是他们刚刚经历的那一幕风暴降临的场景，但这一次，所有人都看见了真相——
苏泠没有使用能力。
她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一切发生。
“你撒谎。”裴策眯起眼，“你根本没用能力。”
“对。”她点头，“我没用。因为我知道，用也没用。”
话音未落，她猛地转头，望向某个方向。
“但它来了。”
下一秒，整个空间剧烈震动，漂浮的符文失控旋转，形成漩涡，而在漩涡中心，一双由时间碎片组成的眼睛缓缓睁开。
唐翎的心跳越来越慢。
而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就在这时，钟离熵突然开口：“我们必须立刻行动，否则这个空间会被吞噬。”
“怎么行动？”陆骁握紧拳头，目光扫过众人，“苏泠已经被影响，骨蝉快不行了，我们连风暴都没解决。”
“风暴只是表象。”裴策忽然笑了，眼神闪烁着危险的光芒，“真正的风暴，在她心里。”
他说的是苏泠。
“她在引导我们进入一个陷阱。”裴策继续道，“但她也在试图阻止某些东西真正降临。”
“什么意思？”江璃皱眉。
“意思是，”裴策站起身，拍掉身上的灰尘，“我们要做的不是控制风暴，而是利用它。”
“你疯了？”陆骁瞪着他。
“不疯怎么赢？”裴策耸肩，“主神最喜欢的就是‘规则’，但我们偏偏要用它的规则来反杀它。”
“具体怎么做？”唐翎终于开口。
“很简单。”裴策看向苏泠，“她还能维持时间膜，说明她还没完全被吞噬。我们可以借助她的时间膜，把风暴的源头引出来。”
“你是说……让它现身？”江璃脸色一变。
“没错。”裴策点头，“然后我们合力把它干掉。”
“听起来很蠢。”陆骁冷冷地说。
“但这是唯一的机会。”钟离熵补充道，“如果等它完全成型，我们就真的完了。”
沉默了几秒，陆骁深吸一口气：“好，那就赌一把。”
几人迅速分工。
江璃负责稳定骨蝉的状态，尽量延缓蚀魂的扩散；唐翎则被安排到最安全的位置，以防那双眼睛再次锁定她；裴策和钟离熵联手构建空间通道，用来引导风暴核心；而陆骁，则亲自去说服苏泠。
“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他走到她面前，声音低沉。
“我记得。”她看着他，眼神空洞却坚定，“但我已经死了很多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