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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魂关外,反商联军驻地。
姜文焕下达完军令后,才注意到申公豹身上的伤痕,他连忙说:“这次辛苦了,申仙长先去治伤吧!”
申公豹连忙叫停,说:“不碍事,这些只是皮外伤,不会影响明天的战局。趁这个时间多修炼,为大战做准备。”
这时,黄天化好奇地问:“师叔,既然一心修炼,为何又要主动接下这苦差?我和东伯侯是为了报仇,迫不得已,你又是为何?”
申公豹闻言叹了一口气,语气激动地说道:“就因为我是豹子精修炼成人,是师门中唯一的异类!要是不在师尊面前多多表现,怕是在阐教二代弟子中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黄天化疑惑地说道:“不会呀,我觉得师傅和其他师叔平时挺尊敬申师叔的呀?”
申公豹嘴角上扬,语气有些唏嘘地说:“呵,黄师侄,你不会懂。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任你如何努力都无法改变。他们并非尊敬我,而是在刻意保持距离!”
这时,一旁的姜文焕开口说:“本以为昆仑山是块净土,没想到也要区分高低贵贱。我手下的诸侯都以为我一意孤行反商,只是为了报一家之仇,却不知这一战不仅是为我而战,也是为东鲁而战!”
黄天化听后,一脸好奇地问:“哦,难道背后还有隐情?”
姜文焕点了点头,沉声道:“东鲁这块地方过去叫东夷,是先帝带着父亲等大小诸侯一同打败这里的蛮夷建立的领土。自从帝辛即位,就提倡废除奴隶制,在平民中寻找有能力的人当官。”
申公豹闻言说道:“这听上去倒是一件好事,不过怕是不适合东鲁吧?”
姜文焕闻言,赞道:“仙长不愧是仙长。不错,这东鲁本是蛮夷的地盘,商朝的人本来就不多,肯到东鲁的就更少了。废除了奴隶制,要是还当了官,岂不是有一天奴隶都能爬到我的头上?”
黄天化闻言道:“原来如此,倒是我看得浅薄了。”
申公豹说:“黄师侄,明日你是全局的胜负手。为了应对殷郊的火焰神通,你应当提前做好准备才是!”
黄天化拱手说道:“多谢师叔的教诲,我就去准备!”
言罢,三人各自离开,等候明日决战的开启。
游魂关的军营。
殷郊一回到军营,就立刻找到方弼问道:“怎么样?军营这边怎么样?有出现什么异常吗?”
方弼回答道:“启禀元帅,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殷郊低声说道:“奇怪,申公豹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就跑了。”
他想到了什么,开口吩咐道:“黄天禄那个营在哪里,先把他们控制起来,关进地牢,等大战结束再放他们出来!”
方弼还未开口,被邓婵玉打断:“元帅,请不要因为私怨随意怀疑军中将领。”
殷郊皱眉看向邓婵玉,问道:“邓将军,你为什么一直认为我针对黄天禄有私怨?”
邓婵玉视线迎上殷郊,她想了想,最后还是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元帅杀了黄飞虎,天禄将军对元帅有怨言,末将认为这是人之常情。然黄氏七代辅佐殷商,断不会做出叛国投敌的行为。望元帅明查!”
待邓婵玉说完,一旁的方弼也开始为黄天禄求情。殷郊不由自主地扶额道:“黄天禄何德何能,竟然让你们这样为他说话!”
邓婵玉一脸严肃地说道:“元帅,我殷商之所以能征伐四方,号令诸侯,靠的就是君主贤明,军队齐心。元帅今日如果因为一个失误而怀疑手下的将军,岂不担心士兵有一天会以为元帅多疑,而临战倒戈!”
听完邓婵玉的话,殷郊被其中的真诚打动。他心想:“难不成我在这个世界上尔虞我诈看多了?冤枉了黄天禄?他真的可能是无辜的?”
殷郊默默地走进了中军大帐,稍微地休息一下,他要为明天的大战养足了精神。
邓婵玉和方弼见殷郊放弃了原本的打算,便各自散去。
与此同时,黄天禄却完全睡不着,他坐在营帐旁,心中充满了纠结和烦闷。
想到明天自己要亲手打开城门,而与自己相处三个多月的同袍兄弟将因为自己的举动遭受巨大损失,他便有些坐立难安。
他中途有好几次想离开营帐,将叛军的打算全部告诉殷郊,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他苦笑道:“我真是一个废物,什么事情都做不成。父亲被杀了,我不敢反抗。哥哥叛变了,我不敢出声。现在就连当一个叛徒,都要犹豫,真是太没出息了!”
他拿起酒缸,大口大口地给自己灌酒,他想只要喝醉了,就不用想这些烦心的事情,就可以回到自己当武成王府公子时无忧无虑的时光。
然而,事情往往出人意料,他将营帐中的酒都喝完了,却依然清醒。
他趴在桌子上呜咽着,眼泪流淌。
游魂关总兵府。
彻地夫人回府后,便直接来到了窦荣的房间。她坐在自己的夫君的病榻旁,用手抚摸着窦荣的额头。
她轻声用小妻子的语气对还在昏迷的窦荣说道:“过去的那段日子里,每次你出关杀敌,我都担心得紧。”
她眼怀爱意地看着窦荣说道:“每次都是夫君你抚摸着我的额头,让我等你回来,照顾好这个家!”
她的眼神变得坚毅,继续说道:“既然我答应你要照顾好整个家,我就一定不会食言。”
她轻声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是,我也是个女人啊,我有时候会做噩梦,梦到你浑身都是血,梦到你再也回不来了。”
她给窦荣重新盖好被子,语气有些欣喜地说道:“这次,你倒下了。那么,我们换一下吧,你等我回来。你答应我照顾好这个家,在家等我回来,好不好?”
彻地夫人接着唠叨了很多,直到太阳再次升起,她才擦掉眼角的泪水,换了一身盔甲走出房门。
彻地夫人面色平静,语气淡然道:“摘掉免战牌,今天定要一雪前耻,得胜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