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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口痰还在空中，忽然变化成一只模样古怪的白色蟾蜍，蟾蜍背上还有几条深褐色的纹路。
这条蟾蜍一落地，就“咕咕呱，咕咕呱”，发出极为响亮的叫声。
伴随着它的叫声，整个树林里掀起一阵狂风，所有的树枝都被吹得东倒西歪。
七星婆婆就像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的精气神一样，脸上皮肉收紧，全身瘫软着倒在地上，再也用不出一丝力气，但她的眼神却是兴奋欢喜的。
白色蟾蜍的皮肤皲裂，发出一道道光芒，脚下的地面震颤，所有人都惊慌失措，除了程桑桑。
她摇摇头，深深叹口气。
“没想到你的蛊术竟然练到这个地步了。”
“你用本命蛊祭炼，想要摧毁整片虫林，可惜啊，你之前留在林子里的蛊虫阵法，早就被我破坏掉啦。”
说着得意洋洋，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压扁的蜥蜴，扔到七星婆婆脸上。
七星婆婆面色大变，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尖叫。
“这不可能，你怎么发现的？”
程桑桑耸肩。
“你确实很努力，很厉害没错，但你可能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一种人，叫天赋型选手。”
“简单来说，你可以叫我——天才！”
“我就是传说中，万中无一的，天生蛊体，可以感知到所有蛊虫，哈哈哈哈哈——”
程桑桑两手叉腰，仰头大笑。
伴随着她的笑声，七星婆婆猛然吐出一大口血，满眼都是绝望和愤恨，嫉妒，不甘。
“天生蛊体？那只是传说，那不可能是真的，不——”
七星婆婆用手肘撑住身体，想朝程桑桑爬过来，可她的本命蛊已经被她祭炼，整片虫林都在剧烈地摇晃，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分崩离析。
终于，七星婆婆伸出手，触碰到程桑桑的衣角。
程桑桑不屑地冷哼一声。
“能摸到天生蛊体，是你的荣幸，意愿满足了吧？”
“噗——”
七星婆婆又吐出一大口血。
下一秒，周围所有的树木纷纷倒塌，脚下的地面陷落，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再睁开眼睛时，眼前的虫林消失不见了，头顶是白色的天花板，四周靠墙摆着两排白色的床铺，床铺旁边有仪器，同时发出“滴滴滴”的叫声。
我又回到医院了。
所有的仪器都在狂叫，护士医生忙忙碌碌，跑过来查看。
其中一张病床上的人，忽然一个鲤鱼打挺，猛得跳了起来。
医生大惊。
“刘大牛！”
“你，你怎么忽然醒过来了？”
刘大牛身姿矫健，一跃而起跳到地上，先是摸自己的胸口，再摸脸，摸头，全身上下摸了个遍。
嘴里不停喃喃自语：“这是在哪啊？我只看见一道金光，那老太婆死了？洛溪大师，那老太婆呢？”
他朝周围看了一圈，在暗夜虫林呆久了，病房里白晃晃的环境，显然让他不适应，眼睛本能地眯成一条缝。
等视线转到我身上，缝隙又瞬间瞪大。
“洛溪大师！”
“你也在这，那些触手呢？都去哪了？”
我朝他点点头，把情况大致说了一遍。
除了刘大牛，其他人也陆陆续续醒过来了，等听到我说，大家都没事，这是在赣州人民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