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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说说凶器。"张建国换了一支笔。
"凶器是付某的木工锤，"张某说，"平时放在柴房，用来钉木板。那天他喝完酒，顺手就拿了......"
"在哪里？"
"埋在院子里的梨树下。"张某低下头，"王某知道我腿不方便，主动去埋的。她说，就当是做了一场噩梦，醒了就好了。"
张建国想起在张某家院子里挖掘凶器的场景：王某站在一旁，眼神空洞，当木工锤被挖出时，她突然蹲在地上，双手捂住脸，肩膀剧烈颤抖。那把锤子上还沾着泥土和血迹，经过DNA比对，确认与白云飞的血型一致。
三、锯末与树叶的真相
技术科的报告摊开在会议桌上，张建国用红笔圈出关键内容：
- 包裹尸体的棉被上的锯末为桦木材质，来自手工木工刨子，与张某家柴房的刨子吻合。
- 柞树叶碎屑经比对，来自张某家后山的柞树林。
- 捆绑尸体的绳子上的锯末与棉被中的锯末成分一致，证实为同一来源。
"现在可以彻底排除养鹿场的嫌疑了。"王磊说，"李某的锯末是电锯切割松木产生的，而现场是手工刨子处理桦木，完全不同。"
张建国点点头，目光落在报告最后一行：棉籽油成分与张某家柴房的油桶一致。这意味着，从锯末到树叶，从绳子到油脂，所有物证都指向同一个地方——张某的家。
"去后山看看。"他突然站起身。
张某家的后山长满了柞树和桦树，一条蜿蜒的小路通向山顶。张建国踩过落叶，闻到一股混合着泥土和松脂的气味。他弯腰捡起一片柞树叶，想起李敏说过，这种树叶是鹿的饲料，而张某家的后山就有大量生长。
"队长，看这个！"辅警指着树下的一堆木材。
那是一堆切割整齐的桦木，旁边放着一把木工刨子，刨刃上还沾着新鲜的锯末。张建国掏出证物袋，将锯末装入——这与现场的锯末完全一致。
"张某供认，这些木材是他用来做家具的，"王磊说，"白云飞遇害前，还帮他搬过这些木头，所以锯末才会沾到棉被上。"
张建国望着远处的江面，想起张某的供述："我们以为，把尸体扔进江里就没事了。没想到，连锯末都成了证据。"
心理刻画：冲动的代价
看守所里，付某隔着铁栅栏冷笑："不就是杀了个混子吗？他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但张某知道，付某只是在逞强。被捕当晚，他听见付某在拘留室里哭，嘴里嘟囔着："我妈要是知道了，该多伤心......"
"你后悔吗？"张建国问张某。
"后悔？"张某苦笑着摇头，"从付某举起锤子的那一刻，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如果当时我能拦住他，如果我能及时报警......"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仿佛被窗外的秋风卷走。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又渐渐消失在暮色中。张某知道，属于他的秋天已经结束，而真正的寒冬，才刚刚开始。
